安格斯垂在一側的拳攥緊了,又聽於階白說:“但我們總是不服輸的,不是嗎?”
隔著燭火,於階白向伸手觸控安格斯的臉,但他還沒抬起來便收了回去。
安格斯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於階白低沉的嗓音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嘆息,“你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的,安格斯。”
安格斯垂下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對啊,他們總是不服輸的,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拿到手裡。
為了緩和剛剛有些冷硬的氣氛,藉著一點酒意,於階白談論起了這次襲擊案。
他誇安格斯做得很棒,有些好奇地問起了安格斯審訊過程,他很好奇安格斯是如何讓一個在極端痛苦下都沒屈服的人主動交代的。
於階白撐著腮看著安格斯,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安格斯忍不住移開了目光,那雙眼睛中跳動的光太幹淨,他擔心自己會在其中露出惡劣本性。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看了於階白一眼,“沒什麼特別的,我只是抓住了他的軟肋。”
於階白有點不滿地用指尖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噔噔聲,“嘿,你已經說過一次了,安格斯。”
安格斯覺得他有點醉了,但他還不能完全確定,便試探道:“我審訊得來的資料很重要,對吧?伊蘭斯。”
於階白有些不明顯的醉意,點頭道:“當然。”
安格斯問他:“你會隨便把重要的事告訴別人嗎?伊蘭斯。”
酒精給大腦迴路蒙上一層紗,思路到哪兒都是白茫茫一片,幹脆橫沖亂撞起來,於階白提高聲調道:“當然不會。”
安格斯點點頭,一臉嚴肅,“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於階白恍然大悟,重要的秘密和事需要同等重要的另一樣東西交換。
他撐著下巴想了想,把手上的戒指褪下扔給了安格斯,然後一抬下巴,“說吧。”
安格斯覺得自己彷彿發現了不屬於哈迪奇公爵的一面,不是慣常展現的黑白灰,而是像彩釉一樣斑斕。
因為被拒絕而産生的怨氣和壞念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好笑地將戒指重新帶回了於階白的手上,“這個秘密倒也不值這個價格,公爵大人。”
於階白瞭然地點點頭,“太貴了,是吧?”
安格斯又給他倒了杯酒,喝下酒之後,於階白又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終於確定了自己能給出的等價東西。
他屈指敲在桌上,懶懶撐著側臉,“一個承諾怎麼樣?”
他故意拉長語調,“公爵的承諾還是很值錢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