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眉頭深深皺起,“先生,我們的兵力無法和他們正面抗衡,雖然表面看起來很好,但糧草已經出現了嚴重短缺,士兵們還什麼都不知道。”
“但不少居民開始抱怨配給變少了。”
威爾士笑了,戒指上的黑曜石反射出冷光,“這都是營造出的假象,森林裡的地下倉庫才是真正的糧倉。”
男人目光森冷地看著貫穿地圖的那道裂谷,“這只是一個圈套,為了引出叛徒和蠢貨。”
“叛徒已經死了,蠢貨正在來的路上。”他抬起手,站在暗處的青年突兀地冒了出來,將東西交到男人手裡之後,他又回到了陰翳中。
眾人驚訝地發現,他們當中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青年,就彷彿他與屋子裡的陰影融為了一體。
男人把帶血的信封放在桌上,“這是叛徒留下的證據。”
沾血的信封被第一個人匆匆開啟,接著在無數焦急的眼神中傳遞,所有人都看完之後,一聲厚重的嘆息回蕩在了房間裡。
“我從來沒想過,木拉爾會是我們當中的叛徒。”
男人站在燈光和陰影的分界處,冷硬的臉顯出一種殘酷,“這是我們為之奮鬥多年的事業,我絕不允許出現任何背叛。”
陰影裡的青年勾起嘴角,淺淡的笑容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臉上,因此所有人都沒捕捉到這一閃而逝的訊號。
帝國的軍隊停在了距離森林兩公裡處修整,明天就要進入這片森林,緊張的情緒在蔓延。他們或多或少地都在這裡吃過一些虧,敵人在這裡盤踞許久,對方熟悉如何隱蔽伏擊,而他們卻相當被動。
暮色垂垂,濃重的霧氣升騰起來,駐地燃起篝火,橙紅的火光模糊地飄散。
帳篷上剪下出沉默的人影,於階白坐在簡易的書桌前,目光沉沉地看著行軍圖,手指順著裂谷的溝壑前進,最後落在了有著樹木標識的森林上。
安格斯應該快到了,於階白撫上被安格斯咬過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
眼前藍線突然一抖,一直裝死的系統終於出現在了於階白的視線中,“003,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進行一些嚴肅的討論。”
於階白不怎麼在意,目光仍停留在地圖上,“說。”
“從一個ai的角度判斷,我認為你不應該讓任務物件去執行這種危險任務。”
於階白的手指一頓,“沒關系,他很聰明,會處理得非常完美。”
系統的藍線抖得沒頻率,看起來有點焦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要盡量避免他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上次他手受傷,生命值最後下降到了70。”
它擬人化地嘆了口氣,“你要知道,人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
於階白抬起手,示意系統停下來,“我只是給了他想要的,你不能強求他被困住。”
他加重了語氣,“你看見了,我不是沒這樣做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藍線緩緩消失在於階白的視野中,“也許你是對的。”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如果任務物件不幸身亡的話,惡意可能會逸散到不同的人身上,到時候你需要攻略的可能不止一個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於階白收起地圖,走出了帳篷。守夜的人看見他,無聲地抬手向他行禮。
他一直走到駐地邊緣才停下,這裡有一條不知名的河。水面倒影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於階白蹲下身,伸手舀起冰涼的水,用力潑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