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螢幕亮起,審判會開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場地中央的男人,他們的部長,被審判者。他的對面,是那位公認對權力不感興趣的,戰鬥部門的負責人——雷納。
兩人都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就像兩把鋒刃相抵的劍。
雷納低沉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字字句句都在控訴這位德高望重的部長的罪行。
林教授笑嘻嘻地附在於階白耳邊,低聲說:“這些大人物的熱鬧還蠻好玩的。”
於階白沒回應他,專注地聽著那些針鋒相對的言語,企圖從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事實上,惡意或者異種本就是自然法則的産物,他們並不會對任何位面産生影響,如果一個位面將要消失,那是它發展到了該消亡的時候。”
雷納一字一句道:“世界的法則就是如此,此消彼長,舊的死去,新的誕生。”
接下來的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可我們的張部長,為了一己私利,以及異種能帶來的強大力量,殺死了自己的舊友,矇蔽了所有的人。”
電子光屏上顯出了一對夫婦的臉,因為是幾十年前的照片,解析度顯得有些低,但能看出,這是對恩愛的璧人。
“瞭解異種學說的人一定會認識他們,我和部長的舊友——韋爾夫婦,他們是學說的開創者,正是他們提出了異種可能會影響平衡這一理論。”
看著照片上的面孔,於階白的頭突然針紮一般痛了起來,他按著太陽xue,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那張照片上移開。
林教授玩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小白,你的眼睛有點像那位夫人呢。”
直到雷納的聲音停下,於階白才感覺自己逐漸恢複了過來,他蒼白著一張臉看向半空,那裡只剩下空蕩蕩的一片。
他繼續看向場內,雷納準備讓自己的證人上場,據說是當年韋爾夫婦案的證人。
“我們都知道韋爾夫婦慘死於異種之手,這也是獵殺部門建立的契機,但實際上,做出這一切的並不是它們。”
雷納死死盯著對面的人,“對吧?張部長。”
“我希望你仍然記得一些人的臉。”
場中陷入寂靜,許多人都在等著證人上場,但那扇黑色的門一直沒有被人推開過。
於階白知道,那位證人應該永遠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法庭上了。他了解這位曾經的爺爺,他老謀深算,會不計一切代價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過了大概十分鐘,陪審席上的一位大人物終於按捺不住了,“雷納,你的目擊證人到底在哪裡?”
另一個男人的鬍子隨著嘴唇的上下翻動翹起,“嘿,我們可不是來這裡過家家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旁邊的男人,“是吧,周先生?”
周尋星掃了場內一眼,波瀾不驚地說:“讓雷納先生通知一下他的證人,也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他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姿態輕松,“我時間很多,並不介意多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