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壞又開始震動,幾秒後,於階白接起通訊。
“小白,聽說你這次任務出了點問題,之前審判的事讓我無暇去照顧你,只好把你交給了託馬斯,他有好好幫你嗎?”
三花還在外面喵喵叫,於階白開啟門,它立刻竄上了床。
於階白被他的憨樣逗笑,嘴角上揚,“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有空和我見一面麼,我們很久沒說過話了。”
於階白摸貓的手一頓,“當然。”
“那來家裡吧,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另一頭的聲音溫和,透露著對小輩的關心。
於階白應道:“好的。”
他從床上起身,把三花放回了窩裡,給它開了一個新罐頭,“我出去辦點事,在家不要惹事。”
記憶中的他不是個討喜的小孩,雖然生得乖巧,但所有前來領養孩子的夫婦在和他說過話之後都不會選擇他。
反複被放棄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太冷漠了,甚至一度被孤兒院的醫生認為有情感缺失症。
直到九歲那年,張德來到孤兒院帶走了他。他終於擺脫了那張泛著陰冷黴味的房間,擁有了一個向陽的漂亮房間。
司機提醒於階白到站,思緒在此刻停止,付錢之後他下車,停在了那棟他住了八年的房子前。
對於這裡,他很熟悉,但並沒有過多的感情。即使那位花了許多精力養育他,他依然難以與他親近,那些表面的長輩和孫輩之間的親暱更像是例行公事。
或許真的像那個醫生說的,他是個天然情感缺失的殘缺者,所表現出的也只是偽裝。
按下門鈴,老型號的機器人管家很快為於階白開了門,眼部的藍色訊號燈閃爍,“嘿,小夥子,你已經很久沒來看過我們這些老家夥了。”
於階白說:“抱歉,我太忙了。”
機器人插著腰,長輩一樣扭頭教訓他,“嘿,你離開了九年,總共回來二十次,平均一年兩次,街邊的野貓來得都比你勤快。”
如果機器人有鬍子,它的鬍子應該已經翹得老高,它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於階白對老頭子們的忽略。
它的滑輪停了下來,“以後至少一個季度來看我們一次,知道嗎?”
於階白在走神,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隨便點了兩下頭。
老管家露出個滿意的表情,“我們做了些你愛吃的東西。”
“希望長大的你依然喜歡吃炸雞翅。”它擬人化的笑了兩聲,“我還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吃了太多雞翅,把自己給撐著了呢。”
在管家吵鬧的講述中,時隔近一年,於階白再次進到了這間房子內部。
一切都沒有改變,連餐桌上的桌布都是曾經的那塊。張德坐在餐桌的另一面,襯衫筆挺,一切似乎回到了他年幼的時候。
他拉開凳子坐下,“部長,我遲到了幾分鐘,抱歉。”
張德笑了起來,眼角的紋路明顯,“在家裡不用和我這麼生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