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祭拜過的人已經不少,各式的白花已經在棺槨旁邊圍了大半圈,於階白順著圈放下手裡的花,隨後又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個男人。
顏色太像了,他覺得。
雷亞專注地做著最後的告別,她絮絮叨叨講了許多東西,兩位成年人站在旁邊沉默地注視著她。
她放下手裡緊緊抓著的花,對著照片揚起了笑臉,“格萊微奶奶,再見啦,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其它人的,你不用擔心。”
於階白看出了小女孩壓抑的難過,她的眼眶已經完全的紅了。
周尋星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頭,“你是個很棒的小孩,雷亞。”
雷亞把頭埋進大人的胸膛,小小的身軀抖動著,於階白聽見了她的啜泣聲。他也拍了拍女孩的頭,算作無聲的安慰。
強烈的情緒宣洩後,雷亞趴在周尋星的肩上沉沉睡去。
周尋星把女孩交給了門口等著的傭人,輕聲囑咐道:“等她醒了給她喝一杯熱牛奶。”
“你還要再留一會兒嗎?”周尋星轉頭問於階白。
紅發男人還站在原地,於階白想看清楚他的臉,含糊應道:“是的。”
於是周尋星又陪他回到了房間,紅發男人完成了禱告,轉身過身準備離開。
於階白終於看清了他的臉,是夢中年幼男孩的具象化,如果他長大,應該就是這種模樣。
“羅拉。”於階白說出了那個名字。
男人摸了下自己眉毛中間的疤,有些訝異地看向於階白,“你好。”他像是第一次看見於階白,語氣中夾雜著好奇,“你認識我?這位先生。”
“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於階白觀察著這張臉,斟酌著道:“你很像我在認識的一位朋友,但也有可能是我認錯了。”
羅拉點了點頭,他是個很健談的人,爽朗地和於階白交談起來,“我以前是個孤兒。”男人看了眼棺材,“在聖慈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
他攤開手,有些遺憾地說:“其實我不記得了,關於我十幾歲之前的生活,我一無所知。”
“社會福利機構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參加一位令人景仰的女士的葬禮,她曾是我的撫養者,我應該來送別她的最後一段路。”
於階白有一種抱著希望又落空的感覺,“這可真是件遺憾的事。”
羅拉本人倒是相當看得開,拍了拍於階白的肩膀,“我一直在接受治療,能不能恢複就看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