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開心地豎起大拇指:“怎麼樣麻衣,我把礙事的給幹掉了!”
“下不為例。你這樣可能會造成腦震蕩,真把他送進醫院了,我還得跟新的上司處關系,很麻煩。”
麻衣輕描淡寫地說著,顫了下手指,她的上司便如被捕撈上岸的鯰魚般,從地上拋飛著被扔到沙發上了。但不論是摔碰後腦勺那刻還是此時,他的瞌睡的呼嚕聲始終就沒停過。
“管他呢,把礙眼的都趕走就是,這裡可是咱們的小天下。”索蘭說得輕松,但表情瞬即就嚴肅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雙手叉腰,嚴肅地看向解剖臺上的兩具屍體。
“行屍獵食,獵物和獵人雙雙被殺,如果咱們僵屍也有晚報的話,今晚這事兒真可以當個花邊來看了。麻衣,你怎麼看,立刻給這家夥做解剖?”
“那還用說,而且索蘭,別忘了給我上司消除記憶。”
麻衣的動作就沒有停下過,她已換好了白大褂,但這次並未再持有手術刀,至於目標,自然是這位被斬首的大學生。
她隔空往無頭屍身上彈了下手指,下一秒,體恤衫自領口至衣擺分家了,切口光滑平直。
“另外……你剛剛說,你我二人的小天下?”
輕飄飄的聲音響起,索蘭聞言渾身一激靈,然後使勁咳嗽了一聲:“我們的這位行屍夥計……看來剛剛被轉化的?”
斬首罷了,死者頭顱和身體是被一起送來的。他拎起這個青年的腦袋,扒開眼皮,果然見到眼白上生著許多猩紅的血絲。是行屍無疑,但距離典型影視劇形象的行屍,無疑還有很大的距離。
麻衣又彈了彈手指,無頭屍的咽喉已被切開。
她沉默瞬間:“……索蘭,把頭給我!”
索蘭聞言回首:“你不需要觀察一下……嗯?”
順著麻衣的手指,索蘭已然發現異常了。
同樣是在今晚,他可還剛剛看過那一具待轉化行屍的解剖,以脖頸為首,屍體身軀到處長滿了白色的蟲卵,直叫人頭皮發麻。然而這一具,正如麻衣剖開後所見,脖頸出卻一幹二淨,沒有任何被蟲卵寄生的痕跡。
“……連線蟲也沒有找到?”
“所以把頭給我,索蘭。”
麻衣接過那顆腦袋,將其放置在解剖臺一角,然後連續彈動了兩次手指。和前兩天,在森林裡的那次解剖一樣,行屍的大半個腦殼均勻分裂成了八瓣扇形。
腦殼每被揭下一瓣,兩人的臉色便愈發嚴肅一分。
死者的大腦完好無損,並沒有任何線蟲存在,蟲卵也一個都找不著。
對於腦部的瞭解,麻衣要比索蘭高出許多,她伸手觸控向死者的腦仁,白皙的指尖觸上乳白的腦肉輕撫著,平整的指甲在乳酪般的肉質上劃下凹痕。凹痕隨著指甲的移去而複原,生命力異常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