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子承認之前小覷你了。”
如此說著,但他仍只是不屑地擺了擺手指,艾莉亞則噌噌兩聲,喜滋滋地磨了磨菜刀。
教堂矗立於林間空地中,是以漫天月色格外清明,更映得行屍們猩紅眼睛發亮。它們帶著陣陣沙啞陰沉的低鳴聲,拖著緩慢但堅定的步伐,一點點彙聚成片。它們沒有高度腐爛的外殼,沒有蹣跚殘廢的姿態,它們均以人類應有的完美姿態行動著,只是此刻的速度相對緩慢,只是在做著整備工作。
密密麻麻的一片,在教堂前彙聚著越來越多的身影,大多都是從整片廣袤的森林中拔地而出,再步行至此。陸戰步兵,女醫療員,越共猴子,遊擊隊的本地婦女,越戰兩國的交戰方在此地結成同盟,白人、黑人和東南亞人種共聚一堂。它們排著整齊的人牆,數十成百的猩紅目光望向同一個方向,一同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一同瞪著猩紅的眼睛,一同發出來自地獄般的悲鳴聲,一同等待著更多夥伴的齊聚。
“咕咕,咕咕。”
教堂沒有鐘聲響起,只有一個蝙蝠般的影子蹲伏在高塔之上,圓月之下,發出貓頭鷹的仿聲。它的真身其實已經暴露,一個枯瘦高挑的好似麻桿般的黑人男子,偏偏又穿著身格外偏大的英倫風衣,就是不知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罷了。
“咕咕,咕咕。”
索蘭能遠遠看到看到他的眼睛,那雙水晶般剔透的紅色,與滿目血絲的低端行屍截然不同,正是隻有僵屍才能具備的特徵。金色豎瞳也能瞥見,純度卻是遠不及自己那麼通透,顯然他重傷未愈,此時只是強撐著在招募兵馬。
虧得這片林間空地面積廣大,一排排行屍從遠方彙聚而來。美國陸軍與越共猴子穿插排列,中間零星夾著護士裝的女醫療兵,不知不覺間,一個營的編制已經聚齊,第二個營即將填滿,只需再過片刻,一整個步兵團都將全部成型。這可都是培育了不下三十年的老行屍,體內線蟲寄生多年,素質絕非新生兒可以比擬。
索蘭長吹一道口哨。
“這得燒多半天啊。”
艾莉亞腦袋點個不停:“這下可以砍個過癮了。”
“嗯,讓我們看看德國好鋼究竟有多棒吧……上!”
等得夠久了,索蘭已經按捺不住了!
仰天一聲長嘯震得松葉針林搖曳不休,迎著渾圓的明月,朝著古樸的教堂,向著千百名雙目猩紅的行屍部隊,高爆加農炮彈轟然疾射,瞬間震爆!
“轟!!!”
突破了音障的沖鋒,帶起了狂暴的波動,人只是一條豎線,轟擊的卻是一整個面。剎那間,橫跨百尺之寬的喪屍佇列,瞬間就被轟出了一個碩大的缺口,猶如猛獸暴龍狠咬了一口尋常的人類!
“我……靠!”
這驚人的一幕,甚至叫艾莉亞疾行中瞬間剎車,然後被慣性摔了個狗吃屎嗎,菜刀都脫手了。
饒是如此,她仍仰著下巴,目瞪口呆地敲著這一幕。
塔樓好高,月亮好圓,天上好多人。
“爸爸……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