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溫澤喝了兩口茶水,說道:“我的同事吉姆當時就有些發現,但因為後來的事情,就只能不了了之了。但是現在,我們西雅圖連續出現死亡事件,人數不一,具體死因不一,但頻率絕對是高得可怕。所以我和吉姆統合著他當時的回憶,加之對當前資料的分析……”
他沉吟片刻,說道:“我們懷疑,這座城市遭到了外來物種入侵。”
辦公室陷入一片沉寂,理查德皺眉沉思著,端著的茶杯紋絲不動,任憑香氣逸散。古德溫澤一時間也沒有下文,亦是在皺眉沉思中,因為對他而言,現在同樣存在著許多未解之謎。
“所以,你們還不知道物種的類別……但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的?”
聽診器探得頭顱內爬蟲的聲音,焦枯屍體腦殼中取出的不明線狀物,古德溫澤緩緩講述著,這是他們發現的第一批線索。
“奧林匹克的那起火災,還有前些日子在波音工廠南端的火災,甚至今晚的這件事,都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他說道:“這些都是夜間人為縱火,並帶有明顯銷毀現場的嫌疑。您想想看,奧林匹克的那場火災,如果不是有護林員提前發現了大批昏迷者,將醫院乃至疾控中心引來……那最後的結果,不也就是最近的這兩件事一樣了嗎?”
理查德的眉宇蹙成了一團,黝黑的面龐更深沉如墨:“報紙上都有刊登訊息,這三件事,也就是在三個星期裡發生的。你說的有道理,人為縱火,毀滅犯罪現場……不是犯罪現場,但這跟物種入侵……?”
“寄生蟲。”
古德溫澤臉色難看至極:“我們從屍體裡取出的那些東西,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像一團盤繞在一起的蟲子。相信您還記得,在山林火災當夜,有名警察因為腦淤血被送進貴醫院吧?”
“裡昂羅斯,他現在已經出院了,你的意思是?”
“他肯定沒事,但當時在火災爆發前,他曾被我們救治過一段時間,當時模模糊糊地宣稱,自己是被另兩個露營者襲擊了。”
場面再度沉默下來,理查德只是個醫生,很多話不是他能隨便插上嘴的。他大口飲下滿杯咖啡,擦了擦嘴,說道:“總之,你的意思就是說,那個警察身上有不少線索。但這跟本醫院好像沒什麼關系吧,古德溫澤教授,你上門來告訴我這些事,究竟有什麼目的?”
古德溫澤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希望貴醫院,能在這場不明物種入侵的事件中,擔任前沿陣地的作用。如果真的有一批寄生蟲進入到本市,並能導致患者昏迷,或造成狂暴症狀,相信這幾周來的事情,你們肯定還要經歷很多次吧?”
古德溫澤把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擺在了理查德面前。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注意,但作為醫療工作者,尤其還是主任醫師級別,理查德自然不可能對此不聞不問。仔細算一算,從山林火災起,到波音工廠的那一次,再到今天晚上,已經有多少具屍體被送來了?
“沒問題,這個工作就交給我們了。”
他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還會同市內其他醫院、西雅圖警局的法醫辦公室,以及市內多家殯儀館取得聯系,多方位收集線索。那麼古德溫澤教授,你們疾控中心這裡,又有什麼行動?”
“果然還是從走訪調查開始吧……”
古德溫澤沉思道:“從最初那些昏迷者的家屬,當然,還有再與裡昂羅斯的聯系。聽說今晚,他也是直面那輛發瘋校車的警察之一,肯定會有很多感想吧?”
說完,他將最後那點茶水一飲而盡,起身向理查德主任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