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最開始還覺得皇上這是任性,是胡作非為,但這種事兒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折騰的時間長了大家也都麻木了,徐九是升還是降都不再是大臣們關注的事宜。
反正皇上也就只會對卓家人發瘋,其餘時候表現還都挺正常的,時間久了,之前那種唇亡齒寒的感覺也就不複存在了。
別說其他人,就是徐九也沒把自己的情況放在心上。
比起他自己的處境,他更在意應遠那邊的情況。
不過索性應遠已經制定了計劃,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倒也不用他操心。
整體來說,徐九的小日子過的還是很滋潤的。
冬天過去,剛進了五月,京城迎來了又一場春雨。
與此同時南方諸郡紛紛快馬來報,說南部各郡連日降水,水患頻發,外加上河道堵塞無法疏通,致使多處地方都遭了殃。
不僅田地無法耕種,嚴重的地方百姓屋舍和性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大慶朝近些年來天災不斷,不是幹旱就是洪澇,再不就是鬧蝗災,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今年剛剛播種的土地眼瞅著也都被沖毀了,百姓們即便沒有喪生在洪澇水災之中,到了冬天也會被活活餓死一批。
一時間又有難民大批湧向京城,哀聲恨不得能傳遍千裡,怨聲載道。
是以訊息一傳到京城,應晨坤就召集了文武百官商討應對之策。
“啟稟皇上,臣以為大慶近些年之所以會受旱澇之災,乃是因為河道堵塞,急需治理之緣故。河道通了,天降大雨可以蓄水,不會發生洪災,幹旱天氣百姓也可以用水庫中的水自行灌溉農田。”一位大臣回稟道。
“可是疏通河道哪是那麼容易說辦就辦的事。”另一位大臣說:“臣以為當務之急還是安撫難民,先把眼前這個難關過了才行。”
“可是這樣治標不治本,明年我們還會面臨一樣的問題!莫不如現在就由朝廷撥款,再派一名得力的大臣……”
“大人說的倒是輕巧,疏通河道乃歷朝都要面臨的難事,幾個朝代都沒解決的了,哪是那麼容易就辦到的!”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應晨坤不耐煩地擺擺手,隨後看向應晨皓的方向:“賢王對此有什麼看法?”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皇上對攝政王之前那種表面的恭敬都不存在了,應遠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卻越過了他,直接問應晨皓。
“這……”應晨皓稍稍為難地看了應遠一眼,並不明顯,卻能體現出他的謙卑和恭敬,大有一種皇上讓他說他不得不說的意思,開口道:“……回陛下,臣也覺得安撫災民固然重要,但如果朝廷還不治理河道,這樣的災難便會頻發。不如在安撫災民的同時派人去治理河道,雙管齊下才是良策。”
他這話說的極有技巧,不僅把前面兩位大臣的意見都總結統一了,也回答了皇上的問題,哪邊都不得罪。
雖然操作起來困難重重。
應晨坤問:“疏通河道不是易事,誰能當此重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麼敏感的事兒,誰都不可能主動站出來承擔。
禦書房變得寂靜無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官居二品的大員道:“啟奏皇上,現如今我朝國力不是很鼎盛,修繕河道費力費財,臣以為應當派一位有才能,既懂得疏通又能善用款項的大臣擔任。除此之外,這個人在朝野和民間還要有一定的威信,以確保修繕之事萬無一失。”
“李大人你這說的簡直就是廢話。”那大臣的話音剛落,又有一臣子諫言:“你說的那種才能和地位的人……我看除了攝政王就沒人能擔此重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