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醒來時已仔細瞧過胥錦,可和睡容比起來,眼前這活生生的男人簡直又妖孽出了另一層境界。
“昨天你化形之後就昏睡不醒,現在怎麼樣了?可有不適?”裴珩問。
胥錦整了整衣袍,朝他走過來,眼睛始終看著裴珩,笑意更深:“昨晚不得已化形,有點耗神,沒什麼大問題。”
他回頭看了眼床上兩個挨著放的枕頭,隨口問裴珩:“我跟你睡了?”
裴珩瞥了一眼胥錦衣袍下隱可見輪廓的長腿,眯起眼道:“你一晚上都是原形,模樣是很好看的,只是要跟我睡,恐怕不方便。”
胥錦竟聽懂了瑞王殿下死不正經的言下之意,怪委屈地想:其實很方便的。
他沒說話,只是細細望著裴珩,笑眼之中彷彿帶著失而複得的思念,裴珩耍完流氓又換了副正人君子的神色,在桌邊坐下,斟了杯茶淺飲兩口,朝胥錦招招手,道:“來,說點正事。”
胥錦在他旁邊撩開袍擺坐下,很配合地一副洗耳恭聽狀,裴珩道:“這段時間在萊州,一切還好說,你若同我回京,拘束的地方會多些。”
胥錦也不知到底聽沒聽進去,只是優雅地微微點頭,眼裡彷彿只有裴珩這個人,目光專注得像是在走神。
裴珩也不管那麼多,接著說道:“呂厄薩見過你,你一個月之間從十五六長成二十歲,太離奇了。”
胥錦繼續彎著眼角微微點頭,裴珩被他深情款款地看毛了,伸手在他下巴挑了一下:“所以日後你出門見人還是變成原先的樣子,怎麼樣?”
胥錦十分自然地拈起裴珩的杯子喝了口茶,笑容璀璨:“當然可以,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裴珩被他笑容一晃,心裡驀地跳漏了一拍,嘆了口氣。
院外龍章又被小青鳥追得四處飛簷走壁,正好金鈺要過來,胥錦便起身出去。
走廊下,胥錦忽然回頭問金鈺:“他還有別的名字嗎?我知道沈霑不是他真名。”
金鈺頓了頓,他們留在萊州後,裴珩身份沒跟任何人透露過,對胥錦和龍章也只提了沈霑這個假身份。
不知這鮫妖是何時得知的。
胥錦又補充了句令金鈺險些被嗆住的話:“我知道他叫裴珩。”
金鈺一時啞然,總歸事情已辦完,也就攤開了,他的回答讓胥錦背影僵了僵:“人的名和字往往分開,裴珩是他姓名,你是想問他的字吧?是‘承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