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徹看了看他,開口道:“說完了?”
周文培嚥了咽口水,點點頭。
“老周,你還記得我為了德國學校的一個實驗專案回國的那年,有一次回到教研室給你說我看見了個很特別的同學嗎?當時你一個人在教研室,在準備出國的資料。”
“嗯,記得啊,那時候你回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你說你遇到一個特別的人。”
“嗯”
孟徹非常的惜字如金。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就是···唐辰凡?!”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周文培已經基本上確定那個同學就是唐辰凡了。
“嗯。”
“老大,你當時是在哪兒遇見她的,她怎麼特別了?!”
“老周,你不覺得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嗎?”
“那就更不介意再多點嘛。”
聞言,孟徹就是一記冷冰冰的眼神過來。
周文培今晚都不知道被孟徹的眼神殺死過多少次了。
“額···老大,你給我說說,說說,我還可以給你分析分析,出出主意啊。”
“你該回去休息了,如果你精力很旺盛的話,那我不介意給陳穆說你本著樂於助人的精神提出要分擔一部分他的工作。”
“沒有沒有,老大,我忙得很,忙死了,我現在立刻馬上回去。”
周文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其實仔細想想,老大今天晚上能在自己面前承認唐辰凡的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件事情一定還會有繼續發展的。
周文培離開後,孟徹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回憶著這段時間和唐辰凡的相處,好像有些東西正在慢慢變得不一樣。
週末過去,迎接大家的就是萬惡的星期一,對大部分上班族來說,星期一綜合症是絕對的折磨人心。可是對j所的所有工作人員,這個狀態是不會出現,也是不能出現的。因為他們忠誠於自己的工作,因為他們的工作禁不起一絲的大意和懈怠。
春末的傍晚,清風徐徐,枝柳新發,好不舒適。唐辰凡吃過晚飯,像往常一樣,在宿舍裡練習著毛筆字,然後準備出門跑步鍛煉。
寫毛筆字是唐辰凡一直以來的習慣,小時候是父母逼著練,後來長大懂事了,才真正懂得父母的良苦用心,學習書法可以讓一個人心神寧靜,擁有一股安靜的氣質。
後來慢慢的她自己也愛上了書法,上大學的時候有空就會寫一寫,上班以後,每天傍晚都會用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臨摹大師們的字,有關於佛經的,有關於道教文化的,有關於古詩詞的。她喜歡這一刻,在自己的世界裡,安靜淡然。
而對於每天晚上的跑步,還真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從小學到大學,就沒有哪一次體育考試不是擦邊過的,甚至很多次的評獎評優也是因為體育成績而與她無緣。當然,她從小身體也只能算過得去,雖不像林黛玉那麼羸弱,但也不是國防身體,可是大四的一場大病,讓她元氣大傷,痊癒後,不僅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調理,她也開始每天被監督著去鍛煉身體,從快走到慢跑,到了現在,不用誰監督,自己也會自覺去了,因為經歷過的她終於也懂了,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什麼事情都幹不了了,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成為傷害自己身體的理由。
練習完毛筆字也差不多到了八點,唐辰凡換好衣服和鞋,出門往運動場走去。
不得不說j所的運動場確實建的很好,場地寬敞,有標準的籃球場,足球場,就連室內羽毛球館和乒乓館也一應俱全。究其原因,主要是所裡考慮到這裡工作的除了他們行政管理人員,就是工程師,一年四季面對的都是時間緊,任務重的工作,再沒個好的鍛煉條件,身體是真的就垮了。
走在去往運動場的路上,唐辰凡不禁開始想自己是怎麼開始每晚跑步的,想起自己的大學生活,那些青春飛揚的幸福時光,那個談到理想時會滔滔不絕兩眼發光的自己,那個為了能考上理想學校的研究生甘之如飴的自己,那個後來絕望落寞的自己···
唐辰凡陷在自己的回憶裡,也忘了像平常那樣左右看過之後再朝對面的運動場走去,而危險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就在她往前邁出一步的同時,一輛摩托車擦著她的面急速駛了過去,一聲呼喊也同時響起···
“辰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