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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狹路相逢 (2 / 3)

我接過那半條人臂形的木蓕,只見斷面處有清澈汁液流出,聞起來確實清香提神,用舌頭舔了一點汁水,剛開始知覺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甜頭,但稍後便覺得口中立刻充滿了濃鬱的香甜。味道非常特殊,我再張嘴咬了一大口,咔哧咔哧一嚼,甜脆清爽,不知是因為餓急了還是因為這木蓕精本就味道絕佳,還真有點吃上癮了。

一旁的胖子三口兩口之間就早已把那半截木蓕手臂啃了個精光,抹了抹嘴,掄著工兵鏟又去切其餘的部分。木蓕被砍了幾鏟,它的身體好象還微微顫動,似乎疼痛難忍,隨後就不再動彈了。

我們從山神廟進入溶解巖巖洞之時,本帶了約有三天的食品,但到進入古墓陰宮之時就被胖子吃得差不多了。一路亡命,體力消耗得很大,都餓得夠戧,總算找到點能吃的東西,當下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我胡亂啃了幾口,就覺得遍體清涼,腹內饑火頓減,shirey 楊昏迷不醒,我拿了一大塊木蓕,用傘兵刀割了幾個口子,捏住她的鼻子給她灌了下去,shirey 楊那雪白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陰鬱的屍氣,此時喝了些木蓕清涼的汁液,那層屍氣竟有明顯減退,我心中大喜,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又把些木蓕切爛了,連同糯米給裹住傷口,招呼胖子,讓他把包裡那些沒用的東西扔下幾樣,將那些剩餘的木蓕都裝進密封袋裡,一併帶上,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立刻動身離開。

胖子挑了些佔地方的金玉之器扔在地上,把剩下的半隻木蓕都填進密閉袋裡,我順手把那顆獻王的人頭拿了過來,塞進自己的攜行袋裡,若是再被追得走投無路,就只好先拿它來脫身,總不能為了這肥身保後的“雮塵珠”,先在此斷送了性命。

這樣一來,我們又多耽擱了七八分鐘,但總算是吃了些東西,恢複了一部分精力,我向谷底的深潭望了一望,墨綠一團,似乎沒什麼異動,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不把那屍洞徹底解決掉,就絕沒個完,於是背上shirey 楊,同胖子沿著棧道向上攀爬,繼續我們的逃亡之旅。

胖子邊走邊對我說:“這趟來雲南,可真是玩命的差事,不過倒也得了幾樣值錢的東西,回去之後也夠他們眼饞幾年的。”

我對胖子說:“你那包裡裝著咱們在天宮後殿中找來的玉函,裡面雖然不知裝著什麼秘密,但一定是件緊要的事件,還有那面鎮壓青銅槨的銅鏡,也是大有來歷,說不定是商周時期的古物,這些東西都非比尋常,你還是把嘴給我閉嚴實點吧,千萬別洩露出去,在我搞清楚其中的奧秘之前,包括大金牙都不能讓他知道。”

說起從“獻王墓”裡摸得的明器,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攜行袋,想起裡面除了獻王的人頭,還有從他手裡摳出來的很多黑色指環,那應該也是些最被獻王重視的器物,甚至僅次於“雮塵珠”,不過那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用的呢?

迷茫的思緒,被谷底的巨大響動打斷,一陣陣指甲抓撓牆壁的刺耳噪音,斷斷續續地沿著石壁傳將上來,那聲音越來越大,上升的速度極快,我心知不好,現在距離棧道的終點,還差很大一段距離,跑上去肯定是來不及了,連忙四處一看,想找個能有依託掩護的地形,卻發現我們所外的位置,竟離絕壁上的葫蘆洞口不遠,從洞口下來的時候雖然不容易,但用飛虎爪上去,卻也不難。

潭底的屍洞已經很近了,我見時間緊迫,除了先進葫蘆洞,更沒有別的地方可供退去,便取出shirey 楊的飛虎爪,勾定了巖壁,我又用登山繩和俗稱“快掛”的安全栓,將背上的shirey 楊同自己捆個結實,扯著飛虎爪的精鋼鎖鏈,踩著反斜面絕壁上能立足的凸點,一步一步爬上了葫蘆嘴。

一進葫蘆洞,發現這裡的水面降低了很大一塊,四處散落著一些白花花的屍體,都是那些面目猙獰的死痋人,想必它們受不了洞口稀薄的氧氣,都退進深處了,洞口還算是暫時安全。

我立刻放下shirey 楊,用快掛固定住登山索,垂下去接應胖子,他有恐高症,如沒有接應,就爬不下來。

但是望下一看,頓時全身凜然,這是頭一次比較清楚地看見那個屍洞,烏朦朦的一大團腐肉,幾乎可以覆蓋半邊潭口,大概由於只是個烏頭的死體,並非如傳說中的那樣五官具備如同人頭,而只是在上面有幾個巨大的黑洞,似乎就是以前的鼻子、口、眼之類,尤其是一大一小兩個相對的黑洞,應該就是肉芝的兩個眼xue,此時它正附在絕壁上,不斷地向上蠕動,腐臭的氣息在高處都可以聞到,從中散播開來的黑氣,似乎把的晴朗的天空都蔽住了。

那不斷擴大的“屍洞效應”,絕非一般可比,它幾乎沒有弱點,根本不可能抵擋,一旦被碰上,就會被吸進那個生不生死不死的“縫隙”之中,我急忙招呼胖子快上,胖子也知其中厲害,手忙腳亂地往上攀登。

就在胖子離洞還差兩米的時候,忽聽一聲悽厲的哀鳴從空中傳來,我覺得眼前一暗,一隻大大的“雕鴞”從半空向胖子撲去。我大叫不好,“雕鴞”這扁毛畜牧,是野生動物裡最記仇的,我們那夜在密林中用沖鋒槍幹掉一隻,想不到這只竟然不顧白晝,躲在谷中陰暗處,伺機來偷襲我們。

我手裡拖著繩索,想回身拿槍已然來不及了,而胖子身懸高空,還能抓住繩子往上爬就是奇跡了,更不可能有還擊的餘地。

說時遲,那時快,“雕鴞”已經攜著一陣疾風,從空中向胖子的眼睛撲落,好在王凱旋同志也是經歷過嚴酷鬥爭考驗的,生死關頭,還能記得一縮肚子,低頭避過“雕鴞”那猶如鋼鈎的利爪,但胖子腦袋是避過去了,可背上的背囊卻被抓個正著。

“雕鴞”是叢林裡的空中殺手,它的爪子鋒利絕倫,猶勝鋼刀,帆布的防水背囊,立時被由上至下,撕開一條巨大的口子,裡面的一部分物品,包括玉函、古鏡等物,都翻著跟頭從空中掉了下去。

紅色古玉的匣形寶函,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光芒,還沒等我看得清楚,便迅速的與其他物品一起,掉入了下面不斷上升的屍洞之中,瞬間失去了蹤影。

我愣在當場,不是因為失了這件重要的玉函而在懊悔抱怨,而是這一刻腦中靈光閃現,隱約之中,竟已猜出了那玉函中裝的是什麼秘密。

忽聽葫蘆洞口下傳來“砰”的一聲撞擊,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胖子還沒爬上來,急忙俯身去接應於他,發現剛才那聲撞擊,原來是那隻“雕鴞”一擊落空,便在半空中兜轉半個圈子,從山陰處,複又撲至,胖子身懸絕壁,惟一一支還有子彈的“芝加哥打字機”,用登山繩墜在身下,急切間難以使用,只好一隻手抄起工兵鏟,狠狠砸向疾撲而來的“雕鴞”。

“雕鴞”的頭頸被精鋼的鏟子拍個正著,骨斷筋折,像只斷了線的大風箏,也墜進了“屍洞”裡面,胖子用力過猛,身體也跟著悠了出去,險些將三股登山繩拖斷,趕緊撒手把工兵鏟扔掉,保住繩索,拼命仰著臉,閉著眼不敢去看下邊的情況。

我在洞口大喊他的名字,讓他清醒過來,拖拽繩索,用盡吃奶的力氣,加上胖子自己也豁了出去,玩命向上攀爬,總算是把他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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