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鶴!】系統適時出聲。
左鶴猛地一怔,眨了幾下眼睛,這才回過神來。她呆坐了兩秒,思緒漸漸回潮。
“……抱歉,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嘆了口氣將自己從那種情緒中解放出來,輕輕抿了一口牛奶,溫熱的牛奶很好地緩解了她下意識緊繃的神經。
其實大部分具體的戰鬥內容,她都快不記得了。
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種充斥身心的深深的疲憊感。
從頭到腳,從指尖到背脊。
一次次抬手端槍,一次次扣動扳機,子彈沖出槍膛時帶來的一陣陣的沖擊和顫慄全都銘記在了她的肌肉中,一次比一次強烈!
越野車內的空間並不大,這使得本就處於劣勢的她們處境更加被動。等到後來幾扇車窗全部破裂後,越來越多的成蟲湧進車內的時候,她不得不放下槍,掏出了兩把軍刀。
一次次進攻,一次次受傷,最後已然麻木到忘記了疲憊,連受傷都變得毫無知覺,唯一剩下的只有一次又一次憑著意志力而做出的機械的攻擊。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總覺得視線中隱隱泛起了粉紅色的血霧。
……
第一個倒下的是沈珂。
因為她就坐在第一扇被破開的車窗旁邊,幾乎是首當其沖!饒是她再怎麼反抗,也免不了被叮咬。
作戰服上盡是被撕爛的痕跡,唯一裸露在外的額頭上盡是些被獠牙啃噬過後留下的痕跡,很快就變得青紫一片,腫的老高。
直到神經毒素壓倒意志力的那一刻,她仍舊拿著軍刀在戰鬥著。
然後是唐風……
……
【你該去洗澡了。】系統再次出聲提醒道。
左鶴回過神來,桌上時鐘的指標居然已經指向了十點。
她又在這枯坐了將近兩個小時。
左鶴搖搖頭站起身,有些無奈。
走出書房,開啟壁燈,一路磨蹭到洗漱間,明明是早就習慣了的獨居生活,偶爾也會有倍感寂寞的時候。
就像今天。
她擰開熱水龍頭,任憑水流在身上沖刷,模糊的鏡中仍舊可以看清那些新舊不一的傷痕。
“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仍舊是因為那個特殊體質的原因,她是一行人當中唯一一個被咬過以後仍舊保持著清醒的人。
而沈珂和唐風早在救援隊趕到以後便被馬不停蹄地送往了位於京城的防疫中心,等到左鶴從自身的傷痛中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進入了隔離區。從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左鶴都沒有再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