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莞說的需要時間,其實就是需要時間來放下。
她還放不下兩個人,一位是她的哥哥,二是那位公子。
為了讓她能夠安靜的思考如何放下,杏紅給她準備了一個房間,她其實是不想這樣做的,總覺得這樣做之後仙人閣變了味道,像個客棧。
但城憶說了等她給她時間,總不能讓她一直在前廳裡坐著。
杏紅不情願的帶著她上了閣樓,這裡一共只有六個房間,城憶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面,對面是個空房間,杏紅不可能讓她和閣主住那麼近,便把她安排在靠近樓梯的那個房間,也就是城冉之前待過的房間的對面。
這些房間她每天都有打掃,雖然會花上點時間,但總好過需要時再去打掃來得方便。
離開前,杏紅對溫莞道:“溫姑娘,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這裡思考,雖然閣主說讓你想好了可以隨時去找她,但我還是提醒你一句,白天,尤其是上午不要打擾我們閣主,她需要休息。”
安排完所有的注意事項之後,杏紅小有成就的下了樓,期待著夜晚的到來。
然而還沒等到晚上,就在中午的時候,仙人閣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讓他們都很震驚的是,這只厲鬼姓陳。
正是溫莞之前故事中的哥哥——陳陌寒。
他並非是來投胎的,而是帶了一封書信要轉交城憶,雖然沒有署名,但他說是那位公子讓他來的,且囑咐他必須在天黑之前送到仙人閣的閣主手中。
讓人意外的是送完信他就離開了,一句話沒有多說,也沒有問關於妹妹溫莞的任何事。
他倒比他妹妹看的開,放下什麼拿起什麼,他心裡都清楚。
……
陳陌寒送來的信封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中間一道摺痕更為明顯,封口火漆完整,印著一個篆寫的城字,不該是那位公子最近才寫的東西。
城憶開啟信封,發現除了信以外,還有一幅畫,讓她有些在意的是,這幅畫上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時候的自己。七八歲模樣,穿著雪白的棉襖,手裡還拿著月白和杏紅買給她的冰糖葫蘆,坐在祠堂門口望著那棵桂花樹發呆。
那時候她每天都會去祠堂坐著,望著那棵樹一看就是一整天。
難道說他們是見過的?
城憶想不到他們時候見過,便把這幅畫拿給了月白,月白之前說他見過那位公子,卻沒說是什麼時候。
然而月白看後卻是皺了皺眉,對她道:“我並非是在城家與他見過,而是在更早,大概是明朝,中原地區鬼怪肆虐,殿下帶著我前去熟悉新學的術法,無意碰上了同樣抓鬼的他。當時情況混亂,殿下明顯不想和他說話,上去直接交手,他也明顯不想和殿下交手,轉身離開,卻被殿下召出的小鬼絆了腳,脫不開身,兩人就打了起來……”
“呃……”一旁目睹全過程的錦葉和杏紅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是好,月白總在提起冥王的事情時變成話嘮,滔滔不絕,一講就停不下來。
他平日裡話很少,如此反差不得不讓人驚嘆,冥王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他這樣崇拜。
雖然月白呼呼啦啦和她說了一堆沒用的,但從他的話裡城憶也瞭解到了重要資訊,月白只在明朝時與那位公子見過。那麼這幅畫,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呢?
還是說只是一份見面禮?
城憶原本不打算看那封信,可現在她不得不看了。
莫非這幅畫是為了讓她能看到信裡的內容?就像錦葉拿珊瑚珠子試探她一樣,那位公子也是在試探她?
不無可能。
城憶坐回畫案,開啟信封拿出了裡面厚厚的那疊信紙。她直接去看最後一頁,上面果真寫了他的名字——城鳴珂。
鳴珂是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