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樂遠遠地看著方家軍走出了朱天城,可是腦海中浮現出的,卻始終是邯澤浩那雙冰藍的眸子。
這幾天,她都沒有再次見到他,即使今天是放走方家軍,他卻依舊沒出現。彷彿這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
是不是……他已經決定不再愛她了呢?
她本就不該去奢求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的愛,可是為什麼心卻還是痛了?
痛得好厲害。
痛到她第一次明白,原來最痛的,不是身體上的痛,而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
回到元帥府,織樂朝著書庫走去,這時候彷彿只有看著書,才可以忘記那種痛,那種讓她變得貪婪的痛。
走到書庫門口,她卻驀地聽到了交談對話之聲。
織樂本能地想要避開,但是卻在聽到一句話後,剎住了腳步。
那句話是——“追出城的那五千兵馬,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地殲滅方家的三千兵力吧。”
而說話的人,正是申亟臣。而和申亟臣談話的人,則是宏元開。
此刻的宏元開漫不經心道:“以五千的精兵去打三千的殘兵,你覺得有敗的可能嗎?”
申亟臣淺淺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摺扇,“看來方家的那些人是死定了,可惜,難得少主肯放人……”
“那五千的精兵,不就是你派出去的嗎?現在倒為方家人可惜起來。”
“呵呵,我只是奉了族長的命令而已。”
“……”
兩人繼續旁若無人地交談著,直到聽到書庫外那細碎的奔跑聲後,才相視一眼。
“看來,魚兒是上鈎了。”申亟臣苦笑一下。
“我以為,魚兒上鈎你應該開心才對。”宏元開依舊是面無表情地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若是少主知道我派了五千精兵去追擊他放過的方家軍,只怕全身的骨頭,又會被打斷幾根了。”
“族長給你下的究竟是什麼命令?”即使是宏元開,也難免有了好奇之心。
“族長只是飛鴿傳書,密函上寫著,他想知道,少主愛上的女人,究竟能不能陪著少主一起徵戰天下?”
“如果不能呢?”
“格殺勿論。”申亟臣那張斯文的臉上,揚起著透寒的冷冽。
宏元開自是明白,自己的這位同僚,雖然看似好說話,但是冷血的時候,可以比誰都冷血,“那麼現在這是……”
“自然是對織姑娘的考驗,讓她回到方家軍中,然後看她究竟打算站在哪一邊,畢竟華朝和酆族,將來只有一方能存!”
宏元開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問道:“織姑娘能出得了朱天城?”
“我已經安排好了下人,自會帶織姑娘出城追上方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