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狠心啊,弄死華裳,就為了將我逼出來?華裳支援你,所以這些愛慕華裳的男人們也支援你,若是讓他們知道華裳是你害死的,怎麼辦喏?你會不會眾叛親離?”
魏玄撫摸著拂塵,“你在對誰說話,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了。”
宋玉清閉上眼,“還裝蒜。”
“難道非要我點明嗎?陛下,季無豔,你就在裡面吧!”
看熱鬧的那幾個大臣都要瘋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為什麼這事態的發展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複雜,現在居然連皇上都出現了。
“皇上不是在宮中養病的嗎?”一個人小聲問。
“哈!養病?”宋玉清捂著嘴笑,“他可不是養病,他是被架空了皇帝,就算是皇宮也歸不得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陣凝滯。
眾人緊緊盯著那扇房門。
許久,房門“吱呦”一聲,開了。
逆光,一道修長的身形正站在那裡,頭面及身形都幾乎掩藏在幕笠下面。
宋玉清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冷笑道:“陛下直至此時才出面,是覺得有把握拿下我了,還是覺得大勢已去了?”
季無豔垂著手,冷冷地看向宋玉清。
宋玉清仰頭大笑,狀似癲狂。
有人怒喝:“宋玉清,你好大的膽子!”
宋玉清的笑聲漸漸變成一聲聲低啞的咳嗽,他手指虛握,抵在嘴邊不停地咳嗽。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的膽子的確很大,可這都是陛下培養出來的。”
宋玉清緩緩笑起,臉頰上泛起病態的潮紅:“諸位?大臣,你們或許不知道,在我擔任兵部尚書的時候,陛下命我建了一個怎樣的情報機構吧?”
“宋玉清,朕勸你說話之前好好掂量掂量。”
宋玉清聽到季無豔的聲音後,心中大定。
他的手指宛如彈琴一般劃過棺材邊緣,他繞著棺材走了一圈,看了看棺材裡的華裳,又看了看門中的季無豔。
越看,他臉上的病態潮紅便越是濃。
“那個機構管情報,管奸細,也就是說,就連你們這些大臣一夜幾次都要記錄在冊,皇上都瞭然於胸!”
“宋玉清!”季無豔聲線壓低,透著一股危險的味道。
“好啊,很好哇,陛下您生氣,那臣是不是要立即跪下求您的原諒啊?”
他衣袖掩口,仰頭“哈”了一聲,“季無豔,瞧瞧你現在沒法見人的樣子吧。”
他猛地放下手,衣袖狠狠地掄在棺材上,“你憑什麼會被華裳如此信任?明明你比我更加陰險,為什麼,為什麼她就偏偏信你!就因為你是皇帝嗎?你天生就是皇帝,就比我這小民值得信任?”
他抽出手,指著季無豔,毫不客氣道:“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