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為後,柔則為皇貴妃,年世蘭為貴妃……。第二年舉辦冊封大典。
若是換做年世蘭以前的那個脾氣,在府邸和她同一身份的柔則進了宮後壓她一頭,她肯定早就鬧了起來。可現在,差點經歷過孩子之殤的她已經沒有那個心力去鬧了。
現在,她守著自己‘體弱’的二阿哥,早已不複當年的張揚。
胤禛的背叛如同抽去了她全部的熱情,她再也對那個男人找不回從前那個感覺了。
“年氏這樣也好,以前每每看到她那樣啊,我總是想起以前的自己。”宜修對著鏡子說道,也不知道是說與誰聽。那樣的熱烈,那樣的毫無保留,可絢麗過後,她們卻都只在胤禛心裡留下了一團灰燼。
“娘娘,您是在跟奴婢說話麼?”剪秋疑惑道。
“沒什麼,只是本宮的一些自言自語罷了。”宜修笑著道,讓剪秋把她封後大典要穿的朝服拿過來讓她看看。
她是胤禛的元後,是能和他一起享受朝堂上眾人參拜的皇後。
清朝按規矩來說,同樣可以接受文武百官參拜的人還有皇貴妃,可是她不想和姐姐站在一起啊,那會讓她心裡不舒服的,宜修撫摸著皇後的朝服想到。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翊坤宮內,年世蘭正在耐著性子哄著想要出去玩耍的弘昀。
“額娘,為什麼大哥三弟他們都能去外面玩,為什麼就獨獨我不行?”弘昀哭著問道,手裡抹著眼淚,年幼如他,還有很多的東西都未懂得。
年世蘭的心猛的一痛,她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二阿哥,“弘昀,都怪額娘,這都是額孃的錯。”年世蘭哭泣道,兒子的哭聲聽在她的心裡如同滴血,可是她卻沒辦法滿足他的願望。
“額娘。”見自己額娘也哭了,弘昀愣住了。“額娘你別哭了,以後弘昀再也不出去玩了。”弘昀懂事的給年世蘭擦了擦眼淚。
頓時,年世蘭的眼淚越發的洶湧起來。
她多想讓弘昀也和其他阿哥一樣‘健健康康’的,可是以他們年家在朝堂上的勢力,只怕弘昀‘健康’了,胤禛那裡就該寢食難安了。
讓一個帝王在心裡如此惦記著,難保胤禛不會再此對弘昀下手。
想起懷著弘昀和生他時的九死一生,年世蘭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安危去賭。
當年她心儀的那個男人早就不見了,取他而代之的是一個鐵血的帝王。
而她,當年那個對胤禛只有滿腔愛戀的年世蘭也早已經不見了,她現在是冠寵後宮的貴妃娘娘,縱然仍舊比不得烏拉那拉宜修和烏拉那拉柔則,卻也是後宮頭第三號人物了。
成長是痛苦的,可若是讓年世蘭再選擇一次,她仍舊會保下弘昀,她的孩子。
她寧可明明白白的死,也不願意稀裡糊塗的活著。
作為胤禛的寵妃,她夠格。作為年家出來的貴妃,她也夠格。
從此以後她就是,也只能是年貴妃了,年世蘭,就讓她成為她年少時期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在接受冊封大典的那一天,柔則從早上起就咳嗽個不停,太醫一診斷,是風寒。胤禛心疼的無以複加,他按住柔則,讓她躺回床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冊封典禮而已,你若喜歡,以後朕逢年過節時就讓他們參拜於你。”
“咳咳,多謝四郎了,你還是先咳咳,先走吧,我不能把病傳染給你了。”柔則捂著胸口道,眼底充滿寞落。
她不稀罕什麼冊封大典,她稀罕的是這一天,她能和胤禛站在一起接受眾人的朝拜。
哪怕還有妹妹同樣在胤禛的身邊,她也能做到自欺欺人不是。
四郎,你總說我才是你的妻,可是你我心裡都明白,你的發妻是烏拉那拉宜修,我的妹妹。
若是當年,我身上沒有婚約,先進你府邸的人是我,那我們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樣了,柔則看著胤禛離去的背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