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沒有回應她,目光輕輕地看向門外飄飛的雪花。
他說……今日還會來看她。
不知作不作數。
過了午,稚陵照舊打算歇息片刻,沒想到一睡醒又到了黃昏時分。
天色暗淡,令她下意識覺得不安,輕聲喚道:“臧夏……”
但臧夏沒回應,她揉了揉眼睛,哪知稍微動作,就發現自己光著胳膊……
她也終於遲鈍地發現,腰身被牢牢錮在一雙臂彎裡。
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一霎暫停,她驚喚道:“陛下……”
背後傳來慵懶磁沉的聲線:“唔。別亂動。”
他摟著她,又撩開她頭髮,吻了吻她後頸。稚陵發現他似乎格外鍾愛那兒,每次特意撩開頭髮去親吻那麼私密的地方。
他吻夠了,問她:“睡好了麼?”
稚陵懵懵地應著,他輕易翻身,壓了上來,撈起她的腿,說:“那就好。”
吳有祿在外走來走去,聽得室內安靜得沒一點兒聲音,又看著天色將暮,疑心陛下在裡頭跟婕妤娘娘睡著了。……這,該不該叫起呢?他有些犯難,剛想敲門,誰知裡頭又突然想起床板劇烈晃動的聲音,嚇得他伸出的手猛地縮回去,連忙退開。
他心道陛下這破了戒,果然一次兩次,就有三次四次無數次……
陛下午膳在林美人宮裡用了,用完拐了個彎拐到承明殿婕妤娘娘這兒來,說是晚膳去張美人那裡坐坐,只是看來去不了了。
天徹底黑下來,陛下才完事,吳有祿低眉進去伺候,陛下卻不要他伺候,說:“你手笨粗糙,不如稚陵,下去吧。”
吳有祿心裡是無可奈何,陛下這會兒怎麼嫌棄他手笨了,此前還都說,涵元殿的小太監們,沒一個比他伺候得更細心的。
他正要退下,卻被陛下又冷聲叫住:“一會兒端藥過來。”
吳有祿的眼角餘光彷彿瞥見,婕妤娘娘裹著左三層右三層的錦被縮在床榻裡頭,露出巴掌大的汗溼了的小臉。
等陛下抱著婕妤娘娘去了淨室,清洗收拾完以後,吳有祿仍端來了那碗乳白色的湯藥,恭恭敬敬呈上。
“娘娘,請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