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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寒風凜冽、烏雲壓頂,寂靜無人的樹林中,跪著幾個黑衣勁裝的男人。
片刻之後,淅瀝的雨滴夾雜著冰沙不斷的落下,沒一會,他們的衣服全都濕透,冰冷的雨水、豆大的冰沙不停的砸下,臘月的寒風呼嘯而過,就像刀子割在人的臉上。
可是,跪在地上的幾人,臉上不僅沒有一絲怨恨,反而是濃濃的自責。
“主子,屬下失職,有愧主子多年悉心栽培,今日願以死謝罪!”
說話的人正是景沖,當他得知鄭思榮被人偷天換日擄走時,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死。
距離他們三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同樣是黑衣黑袍的人,肅手而立,修長的身影像是沒有溫度的修羅,但他眼裡的孤獨讓人心疼。
南榮褚傾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冷峻的面容被雨水打濕,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雨滴,看似平靜的黑眸深處放佛流動著不平靜的火光,越來越紫的薄唇緊閉在一起。
“我訓教出來的人,只能死在敵人的手上,回去之後,從第一關開始,我給你們半年時間,能活下來的,就去參加武試!”
南榮褚傾冷聲的說完,一開始,他的確想過讓這些人死,可是從看到申原的那一刻起,他便沒了這個想法,他不恨申原,反而對他有一種愧疚,因為是申原先說了喜歡鄭思榮。
可是他恨鄭思榮,他恨她的欺騙,恨她的刻意接近,更恨她的別有用心。
但是他最恨的還是自己,明明知道她是一個沒有底細,充滿著秘密的人,自己卻還陷入她為自己織的迷網中。
不知何時突然下起了雪,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地上的人還在跪著,南榮褚傾抬頭看了眼飄飄揚揚落下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