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過去那麼多混亂年代的人,最大的述求也僅僅是如此了。
如今有能力為家人營造這麼一個環境,舒安也是心甘情願的,以後倘若過個幾年,局勢再生變化,至少對他們的影響不會太大。
因著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舒安倒是不曾和家裡人說起,如今也算是能理解陳錦州,他原本是空有脫離出來的人。
為何又投身進去,除了心有國家,也是為家人尋求一種保障。
陳家已經沒了,他的家人自然是舒家,陶校長幾人,也許還有包括那個在療養院裡的人吧。
過年的時候,舒曼一直和舒家人一起,自然也少不了白父和白叔以及劉小鴨。
劉小鴨以及正式和白叔放在同一個戶口上,關系也是養父女了,作為後世來的人,舒曼強烈要求他們去完善這麼一個手續。
這些年在舒家和劉家的生活,讓劉小鴨真的從醜小鴨完成白天鵝的轉變過程,這走出去,不知道的人,哪裡會想到她從前是個什麼模樣。
白叔就這麼一個說起來是依靠的人,以前白家境況不好,現在好起來了,白父對白叔根本不吝嗇,白叔又疼愛劉小鴨,盡可能地往好的地方去培養。
如今端看這氣質,怕也是說從書香門第裡出來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言這一方面,恬靜的樣子雖然惹人喜愛,但舒母說起來的時候每每有些憂傷,倒是白父提起或許以後有條件可以去國外看看,興許能有所幫助,再不行,養一個小姑娘,哪怕是一輩子,不說白叔現在攢下的那些東西,白父也是願意。
何況……他們這些雖不是親的但也是做哥哥做姐姐的人,真的能放她不管?
感情是相互的,這話恆久不變。
白眼狼雖有,但感恩的人只會更多。
隨著舒家兄妹和白玉英的離開,作為剩下唯一的小輩,幾個長輩都需要劉小鴨來照顧和在她身上得到慰藉。
這其實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無論舒安和白玉英還是舒曼,都提過跟著去京城的事情。
但都被長輩笑著拍了一句,說胡鬧。
畢竟鄉土難離,家在這,根也在上海。
好在現在火車已經沒有那麼難買票,國家一直在努力發展,過幾年飛機也會慢慢普及。
臨上火車前,舒曼想著就是到了京城讀書也不能放鬆,是時候開始人生另一段程序,至少最近的目標為了以後能頻繁坐飛機而不因為近前拮據感到困難,她也應該努力。
好在,78年的國家,正以一種被壓抑許久到有些興奮激動的情緒在等待蓬勃發展的那一刻。
舒曼先去了東北。
到的時候,先去找了龔琪。
“我也正準備離開呢,你再不來,那些東西我都打算給你送陶校長那邊去了。”龔琪帶著他去了一個小房間裡,平時偶爾他會在這裡睡覺,但以後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