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他倆要舊情複燃?”
傅紫努努嘴。
“算了吧,沒可能。”賀藍把酒杯舉到半空,然後猝不及防地鬆手,玻璃碎了一地,酒液四濺。
“你知道這四年小野成什麼樣了嗎?他誰也不信,連我都防著,更別說去找初衍了。”
傅紫神情複雜。
賀藍眼裡的笑意格外涼薄,“他啊,已經徹底變了。”
深夜,初衍安靜睡在病床上。
月亮被浮雲掩住。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開啟,走廊的光透進來,映出地上瘦長的影子。
門被關上,那道黑影卻沒消失。
遲野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微不可見地輕顫。
她到底沒有死。
遲野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望,只是胸口發疼,喉間一片苦澀。
不知站了多久,床上的人咳嗽了聲,而後緩緩睜開眼。她恍若還在夢中,回望他的眼睛沒有焦距。
遲野在床邊坐下。
初衍的眸光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他倏地勾起唇,悲涼而諷刺。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脆弱纖細的脖頸,初衍聽到他沉冷的聲音,嘶啞的,好像要嘔出心頭的血。
“你知道我有多想就這樣掐死你嗎?”
遲野垂下眼睫,冷靜地道:“多少次,我想殺了你,然後殺了自己。”
可在說完這話的下一秒,他抽回了手。
初衍驟然落淚。
他撫過她眼底,嘲弄地說:“你以前不會哭。”
她多狠啊。
玩弄他,惹怒他,還能沖他笑得嬌俏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