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這麼一種人,天生是上帝的寵兒,做什麼都能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江致就是這樣的人。開酒吧、當網紅、開餐廳……一步一步,看似隨性瀟灑,實則走得穩妥而從容。
菜還沒上,江致跟她說起自己跟蔣眠吵架的原因。
家長裡短,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總結起來就是蔣眠他爸媽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兒子跟一個男人結婚了。
“你就說好不好笑吧,我和蔣眠婚都結了那二老還不肯接受現實。”
初衍覺得好笑:“既然這樣你倆吵什麼勁?”
江致一頓,沒底氣地嘟囔:“誰知道……我脾氣上來就跟他吵唄,反正現在不想理他。”
“慣得你。”初衍啐他一口。
江致翻個白眼,“我才不管。”
吃到一半,初衍去洗手間。
這個餐廳燈光都偏暗調,走廊上鋪著綿軟厚實的地毯,低緩的音樂流淌在空氣中,把格調玩到了極致。
這樣的地方,總能讓初衍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彷彿踩在雲上,看到的都是流動的過往。
所以當賀藍喊出她的名字,初衍還未回神。
“真是你。”賀藍揚起眉,話落下意識回頭想要去看某人,卻發現身後已經空了。
初衍眸光落在賀藍身後的轉角處,那裡掛著一幅不知名的油畫。一秒前,某個瘦長的身影曾站在那裡。
初衍朝賀藍笑了笑:“挺巧。”
“哎,是……誰說不是呢。”
寒暄了兩句,賀藍便走了。
他們本來就不算熟。
初衍回到包廂,江致正在喝酒,目光卻一直停在手機螢幕上。嘴硬歸嘴硬,到底還是在等蔣眠的電話。
初衍給自己也倒了杯酒,慢慢喝著。
過了一會兒,手機如願震動起來。
江致沒接,卻笑了。
初衍看著他,也勾唇笑開。
看著代駕開著江致的車離開,初衍才低頭叫車。
夏夜的風總是很舒服。
她卻覺得心難以平靜,於是把剛叫到的車又取消了,沿路慢慢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