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善心的,腳步也只是頓了幾許,便繼續要走。
可是,他強烈的求生欲’望努力地拉住了她的褲腿,仰起頭。
就算是滿臉的血汙,那明媚的笑和讓人親近的眸就印在了她的眼睛裡,“救我…”
或許就是那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又或許是那頑強的求生信念,讓她鬼使神差地叫人把他送到了醫院。
另一手也不忘查他的來歷和身份。
她總是這麼的多疑。
根據調查,他來自於一個很小的歐洲國家,因為家庭地位卑微,自己相貌讓人有親和力,惹上了不少的麻煩。
無奈之下,他逃離了居住的村莊,幾經輾轉,來到了曼哈頓。
經歷過生活的挫折,卻終於被人打倒,奄奄一息。
多麼正常又完美的資料,都讓她生了兩分憐憫。
他的確傷的很重,頭上的重擊讓他直接失憶。
醒來後,就算得知自己失憶,他也只是順其自然地舒了一口氣,讓人親和的俊臉帶著天生的良善。“謝謝你救了我,你願意收留無家可歸的我嗎?”
她沒有應。因為她也多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亦或是別有用心。
可經過多番試探,他真的純良的如同傻子一樣。每次面對她,他都是充滿了懇求。
她也真是信了他的邪,認為他是一個無家可歸又失憶的可憐人。
她把他培養成了助手,培養成了氣質不遜於勳貴的男人。
一年多的朝夕相處,他毫無破綻。
現在想想,她也就是一個被演技派欺騙的傻子!
他是泊爾,切爾諾家族最優秀的少主,把她耍的團團轉,逼的她同歸於盡的男人。
或許,她對泊爾同歸於盡的恨,比不過她一年多信任錯付的痛。
那一年多她完全是把泊爾當可以獨當一面的第一助手培養,可他卻是沒有一刻是真實待她。
她知道,她死了能保住手下細微的羽毛,卻保不住蔡珅那樣的高層。
所以,她重生之後對泊爾的恨已經到了猙獰的地步。
雖然她的雙手也不幹淨,可是那上面卻間接的沾滿了她曾經忠誠手下的血!
她在夜深人靜時的煎熬,是沒有人能讀懂的。
泊爾,或許就是她的執念。
“丫頭!丫頭!”譚斯年眼底一片暗沉地呼喚著陷入迷障的蘇錦。在她的臉上,他看到了深沉的恨,痛苦的愧,還有不甘心的怨。
究竟是誰,能讓向來堅強的她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又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她産生了這麼大的魔障?
譚斯年的呼喚讓蘇錦眼底有了幾分清明,不過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泊爾她在的內心裡已經執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