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她的位置比較靠後,但因為她太過年輕,又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周圍的人除了對她的審視,就是不友善的孤立,彷彿她的出現,讓其他人覺得遭受到了侮辱一樣。
蘇錦並不覺得侷促,反而依舊波瀾不驚。
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越是注重身份和禮儀。
大家更是無法忍受蘇錦身份上的模糊,終於,坐在她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在其他人的示意下,抬著下巴,像是賞賜一樣對蘇錦高傲地問道,“喂,丫頭,你是什麼來頭?”他們自然不會認為蘇錦是走錯了地方,畢竟荊門的防範措施還沒有那麼低端。更是因為有些看不起蘇錦,他們不屑用試探的方式,就用這種充滿了不尊敬意味的直白質問。
這人是雖然也是一副華夏人的面孔,可是問話卻是用的英語,且根據他的英語口音,她聽出此人大概是島國人。
蘇錦微笑地看過來,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蘇錦回答的時候,她朱唇輕啟,字正腔圓的華夏語從她口中吐出,“你難道不知道在問別人身份的時候,要先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麼?”明明她雙眼正直平淡,可是就讓旁人彷彿看到了她諷刺的目光。
那島國人自然聽得懂漢語,聞言他的臉瞬間扭曲,他依舊不屑用漢語回答,“你這麼狂妄可是很容易出事的!”這話裡卻是再明顯不過的威脅恐嚇了。
“年輕氣盛而已,就算是狂妄,我也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狂妄,絕對不會去別人的地盤上撒野。”這一句雙關的話,讓旁聽的人頓時對蘇錦有了幾分不敢小覷,因為她這一句話,讓其他華夏人對這個島國人的眼神裡已經帶了些許不善。
華夏人是一群非常有意思的人。他們尋常可以互相明爭暗奪,對自己身處的土地萬般嫌棄,可是每當面對外人對自己國家的一句侮辱,他們都會放棄前嫌,同仇敵愾。
更不要說本身島國和華夏就有一段黑暗的歷史。
那島國人打了一個寒噤,不敢多言了。並且有些後悔和蘇錦搭話,成了出頭鳥,更是心裡有些忌憚這個不顯山露水的少女。
他忽然明白,能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荊門重視的人,能讓荊門以禮相待,怎麼可能平凡。
他真是一時沖昏了頭腦,讓自己丟臉。
說話間,又有人陸陸續續地走進來,其中就包括代表魏家前來的魏冉桐,和新聯會的蔣敬生。
同樣是年輕的少女,就沒有人對魏冉桐表示不滿。因為人家魏冉桐是魏家根紅苗正的大小姐,身份地位絕對超然。甚至還有人主動上去和魏冉桐攀談。
如此差別待遇,餘燼面上的溫和不減,可是眼底的光到底是冷了,更是隱隱地透出幾分凜冽的銳利。
他沈家的少主,竟然被如此偏頗的對待,他怎能不氣!
別人察覺不到,蕭凝秋瞬間洞悉了餘燼的心態。
她的手撫上了他的手,並且側過頭,對他低聲道,“小錦她很優秀,旁人是因為家族的蔭庇才能受邀,而小錦她,用自己的能力就坐在了這裡。阿燼,小錦她已經走在了在座的所有人之前。”
是的,蘇錦毋庸置疑是在座的所有人中年紀最小的。
其他人要不就是奮鬥了半輩子,要不就是借了祖蔭的光。
而年紀輕輕的她,的的確確比所有人都要有能耐,都要出色。
被蕭凝秋這麼一寬慰,餘燼眼底的堅冰終於漸漸融化。
是他狹隘了,思維進入了死衚衕。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們沈家名正言順的少主應該得到最好的尊重和優待。
剛剛那個對少主出言不遜的人,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