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量著,雙眼略微有些出神,反而讓她看起來似乎更加成竹在胸,無所畏懼一樣。
“不愧是風月場所裡最有名的交際花。”一聲陰冷中透著陰鷙的聲音突然從阮花顏前方不遠處響起。
阮花顏抬起頭,平靜的眼底閃過一抹意外,緊接著就是一抹釋然。
如果說京城有誰有能力查到她的行蹤,還能直接把她挾持過來,眼前的女人——沈家家主沈玉芝定然算上其中一個。
那威壓十足的氣場伴隨在沈玉芝左右,甚至單單是沈玉芝坐下來的動作,都透著一種氣派。更不要說在位多年讓她身上浸染的權勢味道。她容色不怒自威,雙目犀利陰鷙,一看就是掌握一方生殺大權,又野心極大的家夥。
她看沈玉芝的同時,沈玉芝也在打量著她。
在風月場所做交際花不難,可是在京城這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做一個有名望的交際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瞧著這阮花顏的模樣也不是一頂一的俊俏,只不過有些歲月積攢下來的那種風情萬種,她就知道,阮花顏這個人是有能耐的。
她這人向來對有能耐的人格外寬宥,但前提是他們不是敵人。
很不巧,以現在她知道的事情來說,這個阮花顏和她可不是什麼朋友。
“說吧,你得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你背後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沈玉芝呷了一口茶,音量不大,可是卻給人不容置疑的威脅。
阮花顏輕輕一笑,“沈家主您這是說得哪裡的話?花某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沈玉芝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阮花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手臂一個劇痛,耳邊似乎炸裂了什麼巨大的聲響。
溫熱的液體從她的手臂緩緩流淌下來,糅合著照耀和血腥的味道。
阮花顏馬上捂住受傷的手臂,面色因為疼痛發白,可是雙眼異常的堅毅。
反觀坐在上方高高在上的沈玉芝,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彷彿下屬開槍傷人這種事情,她已經看的多了。
事實上,誰都知道,這一槍是沈玉芝授意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愛好果然讓本家主大開眼界。”
阮花顏心越來越沉,失血的感覺也讓她有些力不從心,只不過,她卻沒有想過出賣任何人。
她的閉口不言讓沈玉芝有些不耐,“你在我眼裡,只不過是一隻隨手就可以碾死的螞蟻而已。我把你帶過來,是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不是被餘燼和蘇錦二人按兵不動又意味不明的小動作不斷的行為弄的有些煩躁,她是絕對不會和阮花顏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人物說話的。
而阮花顏給臉不要臉的行為,也觸犯到了她沈家家主的威嚴,這一槍只不過是一個教訓。
阮花顏又笑了一下,因為失血而略有蒼白的臉讓她的笑容少了幾分世俗的妖嬈嫵媚,多了幾分尋常時間沒有的堅韌倔強。“沈家主說得對,在京城這方天地裡,我花某的確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蟲子。那家主何必對我這種小蟲子那般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