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自己前世對泊爾的瞭解還是太過膚淺。如果她知道泊爾這般變態扭曲,武力值爆表,她肯定會更加謹慎的行事,爭取多拖延一些時間。
畢竟時間的準確太寶貴,多一點,聽弦那邊會打草驚蛇,少一點譚斯年趕不過來,她命喪當場。
沒有人知道,她看似胸有成竹的面孔下,也充滿了焦灼與不安。
她在泊爾面前表現出來的模樣半真半假,泊爾當然還會影響她的思維和感官,不過功用卻沒有那麼嚴重,最起碼,她還能控制自己的思維動作。
同樣,自己被泊爾掌控生命的時候,那些恐懼也不是假的。
沒走對泊爾極大的恐懼,又怎麼能讓她産生仇恨和怨懟的情感呢!
想要摧毀對一個人的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只有加倍的仇恨與怨憤。
人什麼時候的仇恨最大呢?
自然是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且自己弱小到無能為力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的感官會被放的巨大,無論是恐懼還是仇恨,都是最大化,它們一起同好感度相互對抗。
沒有一個人願意心甘情願地死在另一個人的槍下,除非那人是沒有自我的奴隸。
她蘇錦可不是那種貨色!
就像是彈簧,只有按壓到最低,才會觸底反彈。
當泊爾要開槍的那一刻,自己對泊爾因為心理暗示所帶來的崇拜信任全部瓦解,但她也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喊那麼一嗓子。
譚斯年帶人來了,她便獲救,如果沒有人,那她的死就徹底的可笑至極了。
還好,她是幸運的,根據經驗制定的計劃表時間都沒有什麼問題。
聽完蘇錦的計劃,譚斯年看著她恬靜清秀的小臉,久久沒有說話。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是責怪蘇錦那般膽大妄為,拿自己的性命做計劃?
還是羞愧,羞愧自己身為他的男人,卻不能為他遮風避雨,反而讓她在前方沖鋒陷陣。
或許兩者一起爬上了他的心頭。
蘇錦一瞧譚斯年那神情,就知道他想到那些有的沒的了。
她無奈地對他聳聳肩,“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也不能給我做主張,需要我自己面對。就像這種破除心理暗示,如果我提前對你全盤托出,就會讓我在內心裡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出事,那樣我的計劃還有什麼意義?破除不了心理暗示,我就是他泊爾玩弄操控的玩具。我蘇錦寧可幹淨利落的死去,也不願意變成一個被蒙在鼓裡的傀儡!
更何況,我解除了心理暗示更是百利無一害。起碼現在我可以自己掌控我的心,不怕那個心魔和心理暗示突然蹦出來,讓我違心地做出一些自己會後悔的事情。而且,你不覺得現在的我更加樂觀向上了麼?”
“你說的都對…”譚斯年扯了扯唇角,想要給蘇錦一個笑,可是卻牽動了面上的傷口,讓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讓我去拜訪你的父母好不好?”
他的丫頭那麼優秀,如果不早些把她定下來,他可怕別人把她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