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沈玉梅再怎麼對今天的事情接受不了,她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也不忘首先看看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受傷。
沈玉梅慘白著一張臉,卻依舊不忘關切看著自己的模樣,讓蘇錦頓時心裡一軟,心裡的擔憂和惶恐也淡去了不少。
“媽。”她緩步走到沈玉梅面前,面上的表情不是尋常在沈玉梅面前時那般天真爛漫,也不像剛剛殺人不眨眼的那般陰沉殘忍,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穩重和溫柔,給人一種可靠又不凜冽的感覺。“爸媽,你們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出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給你們很大的沖擊,對此,女兒我非常抱歉。”
“不是…”看到女兒眼底的愧疚和小心,沈玉梅更是有些不舒服,“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小錦,我從來沒想到過,你們竟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難道要說自己的女兒、女婿和弟弟,都是殺人如麻的殺人犯嗎?
“小錦,你能告訴我,你還有小譚、阿燼,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沈玉梅已經是一個非常理智和沉著冷靜的人了。如果換作是其他普通人,恐怕早就對他們産生了恐懼。
蘇錦理解自己母親對他們的懷疑。畢竟任誰都不會相信他們三人是正經做生意亦或者是當兵的人。
“還是讓我來說吧。”餘燼拍了拍蘇錦的肩膀,對上沈玉梅疑惑的眼,“阿姐,咱們沈家在京城,不僅僅只是一個略微有些權勢的小家族。咱們沈家,可以說是跺腳就能讓華夏抖三抖的存在。”
沈玉梅聽著,忽而想到了上午蘇錦對她說過的關於餘燼和她的事情,裡面的確涉及到了一些恐怖的黑暗。當然,她更是沒想到,沈家竟然有這麼大的權勢!在她看來,沈家都是那種她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一個龐大的家族,不可能沒有陰暗面的存在,就像是電視上演的那樣,如果我們沒有黑白通吃的本事,恐怕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存在。”說這話時,餘燼表情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模樣,眼底的溫潤都不曾改變半分。不過也正因如此,讓沈玉梅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餘燼更加可怕的一面。“在我們的眼裡,並不是草菅人命,而是必須學會用無情和殘忍保護自己。”這句話餘燼說得非常無奈。天底下恐怕只有泊爾那樣的變態才喜歡把人命當成玩樂的遊戲,他不知道別人,他自己始終不是一個愛殺生的人。
“譚斯年他也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餘燼難得在說譚斯年的時候,如此的直觀和贊賞,“一個國家的穩定,也不僅僅是明面上的安穩。我們沒有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只是生活在了一個和平的國家。在和平的背後,就有像譚斯年這樣無名的特種軍人在默默付出。阿姐,姐夫,你們知道嗎,譚斯年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可是他服役已經長達十多年!他現在能活著站在我們的眼前,不是因為他沒有對國家做出貢獻,而是因為他命大,他夠幸運!也是因為有他這樣的人,我們的社會才沒有新聞裡報道的那些恐怖襲擊活動。”
蘇喜臣頓時對譚斯年肅然起敬。他對譚斯年比了一個大拇指,嚴肅認真道,“好樣的!值得尊敬!”
聽了餘燼和譚斯年的事情,沈玉梅頓時對他們的行為理解不少。畢竟他們生活的環境和責任使然,她不是一個善良到聖母的人。相對於自己去死,她還是比較感謝他們能保護她和自己的丈夫。最讓她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明明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沒有先天的環境,也沒有後天的培養,怎麼就能……
真讓她費解!
事實上,餘燼和譚斯年都不知道蘇錦為什麼會走這條路,並且走的這麼穩,就像是天生就擁有這樣的能力一樣。
餘燼早就為蘇錦找好了託詞,準備把蘇錦的能力歸結到他和沈家的身上。
蘇錦對他搖搖頭。
有些事情,的確需要對家裡人坦白了。
蘇錦坐在茶幾上,對沈玉梅和蘇喜臣平視,整個人身上多了許多穩重與上位者的威儀。
在這一刻,她需要以一個讓人信服的姿態,“爸,媽,在初中畢業後,我在暗中就開始經營了一個灰色組織。”
沈玉梅和蘇喜臣瞪大眼睛,驚愕的嘴都閉不上。
“灰…灰色組織?”是他們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那個意思嗎?
“組織的名字叫做羅網,做情報的收集與販賣工作,正如你們知道的那樣,羅網遊走於黑與白之間,所以是灰色。”
沈玉梅和蘇喜臣的臉都僵了,實在是感覺蘇錦說得事情有些駭人聽聞!
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無權無勢,怎麼可能養了一個能組建這種組織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