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一口氣把湯喝完,饜足眯起眼睛,“喂喂,大叔你說‘坦白’可就不地道了。我能給你透底,就說明我對你已經當朋友了。”
朋友?
譚斯年在心裡略微不滿地咀嚼了這個詞。他可不想只當朋友……
不過,他也明白,現在只不過是他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而蘇錦對他的的確確是沒有喜歡的。
現在在她心裡,他充其量能和唐明月站在一個地位?
這他都不敢確定。
吃飯的時候她是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吃完了飯,她可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獅子!
“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同樣,你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隨時都可以找我。”
蘇錦忙不疊的點頭,“那是當然,我不會客氣的。”
她是善男信女嗎?明擺著不是啊!
譚斯年既然對她這麼真誠了,她定然回報以真誠。
這個朋友,她沒白交。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疑問。
譚斯年為什麼對她這般友好?還親手給她做飯吃!
等等!不對!
她知道了!肯定是譚斯年覺得她做的湯水面實在是不能連續吃了,特地拐著彎告訴她,他會做飯,而且味道很不錯。
天殺的!和聰明人在一起她的大腦得時時刻刻運轉起來,要不然都看不懂前因後果了!
譚斯年見吃飽了的蘇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還以為她是難受,便馬上撫上她的額頭,“怎麼了?難受?”
粗礪的手掌把她的額頭納在手心,男人火熱的溫度引起她面板輕輕地戰慄。
“我不是難受,再說了,誰告訴你難受就一定發燒了。”蘇錦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拿下來,不經意卻摸到了他手掌的繭子,那是長期持槍和持冷武器才有的繭子。
她眸色閃了閃,感覺自己以前還真挺無情的。以前自己光是想著怎麼利用他,怎麼算計他,怎麼逃避他,竟然一點也沒關注過他本身的資訊,只有那次他第一次來公寓,她才有幾分上心的仔細觀察。
譚斯年身份不一般,她記得他身上有刀疤,有彈孔,現在手上的繭子,無一不在告訴她,譚斯年從事的工作,或者是處境,都是那種非常危險的。
蘇錦很有分寸,多了她不會問。“我知道你廚藝好了,既然如此,以後你就不用在我這裡吃飯了。我再想別的辦法讓咱倆保持平衡。”
譚斯年眉頭一皺,並不喜歡蘇錦的提議,“不用,以後我做飯,你買菜。省的我還要回家開夥,再說,我晚上要去夜色,基本沒時間再去吃飯。”
蘇錦一想,也算是合理,而合理的點是:譚斯年做飯她喜歡吃!
達成一致,茶幾上的菜飯竟然也一滴不剩!
譚斯年走到蘇錦家樓下的時候,揚起頭,對蘇錦房間的方向勢在必得一笑,眉宇間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他意氣風發時的驕傲和火熱。
就連他離開的背影,都似乎散發著熱量。
而譚斯年根本沒有看到,在樓體的另一端,唐明月晦暗不明地看著他離去,放在體側的手陡然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