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淩依皺眉,“可是你現在還在禁足!”
“淩依,你就幫幫我,我偷偷出去,不會被皇兄發現的,好不好嘛?”像小鹿一樣清澈見底的眼睛哀求地看著風淩依,“就出去一小會兒嘛,好不好?”
風淩依最受不了對方的撒嬌,只能無奈地點頭,“不過盡早回來。”
此時,另一邊。
青蕪宮。
“有沒有查出亦澈受傷這個訊息是從那裡傳出去的?”紫月痕負手立在窗前,半眯起眼眸,聲音溫潤之間帶了幾分冷銳。
跪在殿中的暗影微微低頭,“玄衣無能。”
紫月痕沒有轉身,筆直的紫色身影瞬間多了幾抹料峭,聲音卻是依舊帶著溫和,不可掩蓋的只是骨子裡的尊貴與睥睨,“繼續查,一定要給朕找到幕後之人,朕倒是要看看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是。”玄衣回答的恭敬而又慎重。
紫月痕揮揮手,玄衣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偌大的一個宮殿,就剩下紫月痕一人。
溫潤的眸子淡淡地看著窗外,晨光薄淡,在俊美如儔的容顏上落下一片淡淡的光芒,想起昨天聽到的訊息,紫月痕連溫柔的眉都微不可見地一攏。
“紫皇紫皇紫皇,昨天晚上言絡帶了一個喝醉酒的少年回了言府哦,還去了他自己的房間,然後那位少年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尹子辰昨日一來皇宮就是迫不及待地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他挑了挑眉,“哦”了一聲。
“聽說長得可好看了,與言絡那個妖孽有的一比!”尹子辰繼續道,隨即眼眸閃光地看著他和藍鈺,“你們說言絡會不會真的喜歡男子啊?”
與隨尹子辰一同進來的藍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不會,因為那位少年根本就不是男子!
紫月痕回過神,眉梢再次攏起,就連皺眉的動作都是溫柔地近乎完美,轉身看了一眼堆在玉案上的奏章,根本就沒有批閱下去的心思。
窗外微風輕拂,一派綠意盎然。
馬車徐徐地駛出宮門,離開皇宮。
“你說言絡當初怎麼將府宅建造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紫月然透過掀開的簾子看著窗外偏僻中帶著荒涼的荒郊野外,雙手託著下巴,納悶地說道。
風淩依沉默了一下,溫柔的眉眼輕輕斂下,輕聲道:“大概是因為攝政王吧!”聲音很淡,還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嘆息。這麼多年,言絡是朝中唯一一個敢明目張膽站攝政王的朝臣,並且一直與紫皇陛下作對。紫翎墨死的時候她還沒有來帝京,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況且紫翎墨三個字是紫皇陛下的禁忌,宮中無人敢提及,所以她所瞭解的紫翎墨,都是從那些傳言中拼湊而成,只是,她覺得能讓左相言絡一直念著的人,真的會如傳言那般麼?
她表示,很懷疑。
紫月然眼眸深了一些,緩緩說道:“其實對於她,我並沒有多少記憶。”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紫翎墨。
其實紫月然也有幾分不解,按理說八九歲的年紀,明明已經開始記事了,可是對於她,始終都是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依舊記得對方總是一身深絳色鑲銀邊的朝服,衣袖上繡著精緻而又繁複的曼珠沙華,對於她的容貌,她現在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是一雙極為深邃的鳳眸,眉眼深沉冷靜而又倨傲鋒銳,不怒而威,矜貴睥睨。
“而且,她是皇兄的禁忌。”即便是她這個極盡寵愛的公主,也不敢提及半句。甚至於對於紫翎墨的瞭解,她也是從那些傳言中得知的,她所瞭解的,並不比淩依多。
之後,馬車中便是一室沉默,兩位少女都是各懷心事,誰都沒有開口打破沉默。
“公主,言府到了!”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
紫月然搖了搖腦袋,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給甩了出去,精美絕倫的容顏帶著幾分嬌俏與可愛,一手挽著風淩依的衣袖,“走,我們找言絡去!”
看著笑地燦爛的女子,風淩依眼眸帶了幾分好笑,月然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想不通的事情她就直接拋到腦後幹脆不想,反而對她而言即使天塌了還有個兒高的頂著,再不濟還有她皇兄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