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持一頓,轉頭神色狐疑地看著對方,“下落不明?”
言絡點點頭,眼眸之中一派墨色氤氳,有些慎重地緩緩開口,“當時刑場發生了一些事情,然後你的屍體失蹤了!”他查那件事查了這麼多年,可是還是沒有半點下落。
是真的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風清持眉尖微微一蹙,神色有些古怪。難道是她生前得罪了誰,她死了不夠對方還要將她挫骨揚灰?
深邃的鳳眸漸漸浮現點點薄涼清冷之色,隨意地擺擺手,“算了,還是別查了,我當年得罪不少人,朝堂的,江湖的,也許只是想報仇而已。”不過是一具屍身而已,再者,已經這麼多年了,再如何也已經化作白骨了。
“上一世的事情,就讓它隨時間過去吧!”最後斂目看著面前這一方小墓碑,語氣薄淡地說道。
言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絕美的眼眸一閃而過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真的能隨時間過去麼?那麼,亦澈呢?你又能放下麼?
不可否認,他最討厭的人,就是亦澈。
時府。
時暮今天早上剛剛去了尹府,再三確定尹明月沒有什麼大事才回來,在回時府的途中,想起那日刺殺的事情確實越想越不對勁,那日那些刺客看著招式什麼的雖然淩厲,但是招招式式中卻卻似乎沒想要他和明月二人的性命。
再者,知道他去城西的人並不多,怎麼會有人提前埋伏在那裡?
眼眸忽然一閃,一張熟悉的容顏緩緩浮現在腦海中。
時暮唇紅齒白的臉上忽然有些凜冽的怒意,轉身大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時蓼依舊是一襲淡白色的錦繡長袍,優哉遊哉地躺在苑中的長椅之上,即使陽光溫煦,依舊無法驅散他眼底深處那一抹陰冷之色。
當時暮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時蓼勾唇笑了笑,依舊是歪著身子,打趣道:“小十三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不陪著你家小明月了?”
時暮三步並走兩步走到他的面前,微怒道:“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知道他要去城西竹林找風清持的只有他,至於明月為何會知道,他不排除是面前的人透露的訊息。
時蓼笑了笑,卻是徑直點點頭,“小十三終於聰明瞭一回!”
時暮瞬間怒了,憤恨地瞪著時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時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悠悠地說道:“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可是那也是幾十條人命!”時暮怒道。他們或許收到命令不能傷害他和明月,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們也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時蓼無所謂地笑了,眼中依舊陰冷薄涼,“那又如何?他們本來就是一些亡命之徒!”看著時暮越來越憤怒冷冽的臉色,時蓼挑了挑眉梢,薄唇一啟緩緩道:“而且我覺得經過這次的事情倒是讓我看明瞭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看著自家兄長如此表情,時暮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時蓼笑地有些恣意,“小十三啊,你認識明月多久了?”
時暮微微皺眉,雖然不解卻還是如實回答,“快十五年了。”明月出生的時候他們便定下了婚約,兩家又是比較親近,所以小時候便經常在一起玩,雖然之後他跟著師傅一起離開了帝京,卻還是會經常回來看望大家。
“十五年啊!”時蓼幽幽地感嘆道,隨即一掀眸子,似漫不經心地反問,“你難道覺得自己對明月真的只是兄妹之情麼?”
時暮眼眸一緊,定定地盯著時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那種危急關頭你下意識出手相救的人是誰?是不是明月?”
“那不一樣,明月當時離我最近,而且清持她武功很高。”時暮緊皺的眉眼並沒有松開。
時蓼緩緩起身,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小十三,不要找藉口,在那種危急關頭,心中首先浮出的念頭才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如果你喜歡的人是風清持而不是尹明月,即使她武功再高超,你最擔心的人依舊是她。”
時暮臉色微微一白,神色疑惑而又不解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