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絡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風清持的聲音再次傳來,“謝謝你為我種的竹林,謝謝你一直維護我,也謝謝你……一直都在。”
聲音很低很低,帶著幾分輕微的喑啞。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言絡低低地輕問。
風清持微微頷首,輕輕地開口,“我本來在竹林裡閑著走走,聽見你們說話的聲音就過來了。”
隨即輕輕地笑了笑,有些自嘲,“九年時間,我還在期待有些人一如從前。”
言絡從她手上拿過軟巾動作輕柔緩慢地為她擦拭頭發,將水霧都擦幹之後,才低頭目光認真地看著風清持,“不管別人怎樣,九年的物是人非裡,我一直都在。”
以前,現在,將來,他會一直都在!
大概是言絡的話語太過認真,風清持被震地半晌說不出話。
伸手摸了一下風清持的頭發,“已經幹了,你今天早點休息!”
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讓言絡眸子微微一縮,再次將手放在風清持的額頭上,最後目光有些微狠地看著她,狠狠地開口,“這麼燙你怎麼都不說話。”
風清持輕抿了兩下薄唇,沒有說話。
直接將風清持打橫抱起,放在雕花木床上,並為她蓋好被子,不怎麼熟練卻很細心地將一塊小錦帕用涼水打濕,敷在風清持的額頭上。
然後低頭認真地看著她,“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讓人去找大夫。”
正要轉身的時候,自己的衣袖忽然被風清持拉住。
“怎麼了?”言絡有些不解地看著她,話語輕柔低低地問。
“我自己就是大夫。”風清持溫吞地開口。
“那你自己發燒你怎麼沒有發現?”言絡看著她涼涼地擲出一句。
風清持沒有說話,只是別扭了半晌之後才固執地對著言絡搖了搖頭,“不要找大夫。”
言絡沒有說話,只是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忽然想起來,以前她就是因為不願意去看大夫才自己學醫。
在風清持一直望著自己的目光下,言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你說藥房,我去抓藥。”
風清持再次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什麼大事。”
她不喜歡看大夫,也不喜歡吃藥,一般生病的時候都是能挺就挺,實在熬不住了就吃藥。
言絡明顯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半晌,終究都化作了一聲無可奈何地嘆息。
“你回去休息吧,讓湖藍過來就可以了!”看了一眼神色也有著幾分疲倦的言絡,風清持緩緩開口。
言絡直接取過她額頭上的軟巾,重新換了涼水,敷在她的額頭上,“沒事,湖藍肯定也已經睡了!”
風清持睜著眼睛看著拖出一張椅子優雅地坐下的言絡,緩緩開口,“言絡,你給我講講你們這些年的事情吧!”
言絡低低地笑了笑,“你不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