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痕揚了揚眉,很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神色之間皆是不以為意,“那又如何?她現在是風清持。”身體裡面流著玉家的血脈,他們之間並沒與血緣關系。
“可是你我都知道,她就是紫翎墨。”言絡沒有想到紫月痕會有這種想法,聲音驟冷了幾分,道。
“我知道。”看著神色怒極的言絡,紫月痕不管是話語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溫潤了幾分,不疾不徐地開口。
言絡再次一愣,凜著一雙眼眸,“紫月痕,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紫月痕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目光微涼地看著對方,有些玩味戲謔地開口,“沒什麼意思,就是純粹地看你不順眼而已。”
貫來深沉認真的帝王真正開起玩笑足以讓人氣得吐血。
言絡恨不得上去對著那張溫潤如玉的容顏就是一巴掌,因為紫月痕當初對清持有些不同,所以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對方是在開玩笑。
不過也是了,紫月痕那樣一個自律到可怕的人,根本不會讓自己犯這種錯誤,更何況,紫月痕的性子,即使是真的喜歡一個人,自己的感情至少也會保留三分,其實,他才是最無情的人。
“她是我的姑姑,雖然你和她在一起,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承認了你的身份。”頓了一下,帝王紫月痕才稍稍帶了那麼幾分傲嬌地開口威脅,“如果你敢讓我稱呼你什麼,那麼我未婚妻這個身份一定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嗤!”言絡一聲輕嗤,“所以說繞那麼一大圈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不是沒有起過佔紫月痕輩分的便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麼。”紫月痕冷哼一聲。不管是那一方面,言絡對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言絡靠在身後的樹幹上,“那你剛才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這句話,問的自然是紫月痕剛才幫著紫月然一事。
“月然好歹是我同胞妹妹,我不幫著她難道還幫著你麼?”紫月痕聲音溫溫潤潤,一如往日。當然,主要是為了試探言絡對姑姑的情誼,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姑姑,自然不能讓她吃虧,倘若言絡剛才但凡有那個一絲一毫的猶豫,言絡和姑姑之間的事情,他都不會同意。
言絡與紫月痕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對手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是以也並沒有惱怒,而是淡淡一笑,但是在想起什麼事情之後眉眼便深沉了幾分,“那紫月然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
頓了一下才又添了一句,“如果你處理不妥善的話,我不介意幫你處理一遍。”
紫月痕也聽出了言絡的言外之意,他幫著處理一遍月然基本上沒有活路可行,有些無奈地開口,“月然也到了適嫁的年紀,也該為她選個駙馬了!”
“那樣最好。”言絡淡淡地擲出四個字。
“那這件事情我就不出手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漫不經心地聳肩,“在宮中待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說完之後便大步轉身離去。
此時,行雲止水。
風清持著了一身輕藍色的錦衣,墨發用一根藏藍色的發帶簡單隨意地束起,服帖地垂在身後,右手持著書卷,左手拇指與食指微微分開,支著下顎,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精緻容顏帶著幾分愜意,頗有些優雅閑適地看著手中泛黃的書卷。
“小姐,外面來了一位墨綠色女子!”一身綠色衣衫的湖藍從院外腳步匆忙地走了進來,對著正在的女子緩緩道。
風清持挑了挑眉梢,將手中的書卷隨手倒扣著放在手邊的石桌之上,淡聲問,“可知道來人是誰?”
湖藍思忖了片刻,她就是覺得看上去有些面熟,似乎是在那裡見過,正打算搖頭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極快地閃過一道光芒,“小姐,就是我們來焱鳳城的時候路過暮城見到的那個女子,當時你和言丞相還同她說了許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