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止看了他一眼,“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戰爭依舊,士兵廝殺,可是,似乎並沒有影響景行止和慕容軒之間的談話。
藍鈺則是擋在景行止二人的前面,替他們攔去了所有的攻擊。
慕容軒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水寒的身上,然後看向景行止,“我知曉你們的準確兵力,知曉你們的計劃,不然怎麼會在暗中調遣兵力來擋住你們,並且將你們困在這裡!”
景行止面色微微一變,眸底霧色更深更濃,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有些微微發白。果然,他們這裡有人透露了訊息。
“你們想知道是誰麼?”慕容軒將景行止的臉色變化都看在眼裡,神色幽然之間添了一抹嘲弄。即使景行止再厲害,再善兵謀斷,可是,若是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便只會讓他輸地一敗塗地!
女人啊,總會因為情愛而失去頭腦。
景行月身為渝初的女皇,竟然會將訊息傳給碧傾雲,雖然沒有給景行止有關的行兵戰略,可是,他難道就不會從藍鈺的計劃來推算景行止的意圖麼?!
聽到慕容軒的話,景行止心中忽然一緊,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行月一直喜歡碧傾雲……
這個想法,讓景行止臉色霍然蒼白了幾分,身體一僵,連帶著手中的長劍都握不住差點落在地上。
“看來渝初晉王已經猜出來了呢!”慕容軒淡淡一笑,神色得意而又嘲弄諷刺。
水寒並不傻,看著景行止一瞬蒼白的臉色,他也愣了一下,本來還有幾分渙散的眸子又聚起了一抹暗光。
“不錯,就是你們渝初的女皇,景行月,若非是她,本太子又怎麼知道你們的計劃!”慕容軒的聲音不低,甚至還故意拔高了幾分,為了就是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這個訊息,對那些渝初計程車兵來說,無異於一個天大的打擊。
他們為渝初賣命,為景行月賣命,可是,那個女皇竟然將他們的作戰計劃交給了別人。
讓他們,心寒至極!
水寒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沒有一絲人氣,許久,唇角才自嘲而又艱難地牽起了一個弧度,氣遊若絲地低聲喃喃,“是……為了碧傾雲吧!”
緊了緊手中染血的銀鈴鐺,靜靜地看著遠方渝初的方向。
“叮鈴鈴……叮鈴鈴……”耳邊似乎是悅耳的鈴鐺聲,脆生生的,很好聽。
勾了勾唇,最後還是遺憾地閉上了眼睛,手重重地垂落下來,變成暗紅色的銀鈴鐺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漸成絕響。
“……水寒……水寒,水寒!”景行止極為緩慢地低頭,似乎是不敢去看懷中的人。
藍鈺也愣住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沉重,“行止,節哀!”
景行止沒有說話,低低地看著水寒,眼眸之間,一片幽深,晦澀不明。
若不是行月,他們不會落到這個地步,若不是行月,幾十萬計程車兵不會折損在此,若不是行月,水寒也不會死!?!
景行月,你可知你身為渝初女皇的責任?你可知我們與述月是敵人?你可知戰場上被敵人窺知了作戰計劃是致命性的存在?
你可知……因為你的一己私慾,害死了多少人,用了多少鮮活的生命為你們的感情陪葬!?
景行月,這輩子你欠下的債,哪怕是用性命,也償還不清!
將水寒小心地放在一旁,眸色深沉地撿起那個落在地上的血鈴鐺,將它收入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