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劉大強一家都來江沛家串門,平日裡大家都各自忙碌,女人一般在丈夫做工時聚在一起拉家常,劉大強雄心勃勃,有志在布莊幹出個大名堂,因此每天下工回來的比較晚,他和江沛每月休沐又不趕在一起,很少碰面。
難得冬節放這麼多天的假,兩人可以聚聚聊聊天,大冬天太冷,又不能像女人一樣可以坐進被窩裡拉家常,只能在放置著火爐的書房裡說話。
此時劉大強拿著蘭香練習的字不停的誇贊著,盡管不是他寫的,但是也非常高興,因為蘭香是他媳婦,更是自己教出來的,江沛厚著臉皮與榮有焉的想。
他精力有限,既然字寫的已能看,沒必要再去刻意練大字,浪費寶貴的時間,目前他正在嘗試做賬,把在商號裡看的賬目,偷偷的背誦一些,回來再謄寫到蘭香幫他裁訂的賬本上,不過這是商業機密,是不能給外人看的。
“看大哥說的,我這都是花拳繡腿,哪能和你的經驗相比,聽季大嫂說你的工錢可是又漲了的。”
季氏和蘭香兩人聊天時,大部分內容都是各自的丈夫,蘭香有時會與江沛說起一些。
他知道劉大強已經是布莊的銷售冠軍,掌櫃的正有意提拔他,江沛從內心裡不由為他感到高興,身邊的朋友在一步步的提升,無形之中也在鞭策著他要努力奮鬥。
“你小子慣會說些初一的話,聽我們掌櫃的說臘月就是你們賬房最忙的時候,年底紮賬,你要做好準備!記住裡面的水深著呢,咱們這些小兵小蝦的可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江沛作為總號賬房裡張先生的副手,怎麼不知這些內裡的門門道道,但還是點點頭接受他的好意提醒。
他們臥室裡季氏和蘭香邊做針線活邊拉著家常,劉大強的兒子偎在季氏身旁在玩線團。
蘭香一臉溫柔笑意的看他一眼,自從來到海棠巷,左鄰右舍的女人們閑時會聚在一起,尤其是冬日,而蘭香作為中間唯一沒有孩子的特殊存在,自然受到她們善意的關注。
私房話中最主要的就是讓她上點心,早日讓肚子鼓起來,還把各自懷孕中的反應以及注意事項告訴了她,當然其中也不伐有一些閨房之樂,蘭香面皮薄,剛開始聽時羞的面紅耳赤,其它人見她如此青澀都笑著打趣她。
季氏察覺到她的神情,慈愛的撫摸一下兒子的頭,想起前幾日蘭香告訴她自己的月事沒正常到來,不由關心道
“妹子,月事下來沒有,看你這幾日氣色不太好,這可不行冬臘時節正是養身子的好時候,讓你家阿沛在商號多買些山貨回來!”
“大嫂,我月事還沒到,已經遲了幾日,你說會不會……”
自從她月事推遲後,也懷疑自己有了身子,畢竟兩人起了要孩子的念頭後,房事不少。
只是她不敢確定,因為這幾日的感覺同來月事前很像,她擔心自己說出來萬一不是,讓丈夫失望。
“傻妹子哎,這八成是有了,當年我懷大寶時也不知道,見了紅還以為事來月事呢,最後被我那倚老賣老的婆婆罵了一頓,她沒想想我哪會知道這些,頭三個月你可要仔細著點,千萬別同房,讓你家的忍忍,實在不行就……”
季氏說到最後,挪到蘭香身旁趴在她耳旁說起悄悄話,她家大寶放下線團好奇的趴著要聽,季氏把他撥一旁,嚇唬他“去!小孩子聽了長雞眼,找你爹去!”
大寶聽到她說長雞眼,連忙捂著眼睛,挪的遠遠的,蘭香聽到季氏的悄悄話羞的低下了頭,不過很快被欣喜激動越過了,有了季氏的話她心裡踏實多了,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小腹,露出母性的溫柔笑意。
之後季氏又和她仔細講些孕期的各種忌諱,蘭香放慢手中的針線活,認真的聽她說默記在心裡。
劉大強一家臨走時,季氏滿臉笑意的看了一眼江沛,讓江沛覺得莫名其妙,覺得她笑的有點意味深長,不知道她們又聊些什麼八卦。
“晚上咱們吃什麼?”江沛天生和廚藝這兩字沒緣分,只會搗弄些簡單吃食,幸虧古代人沒有現代人會吃,要求較低。商號發的海魚蘭香不能吃,他討厭吃,讓三牛給帶走了。
“二牛哥……”蘭香環著坐在床沿側身問她的江沛的腰身,頭依在他肩膀上,眼眸明亮嘴角上揚。
“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江沛緊張的問,把身子完全扭過來正對著她。
蘭香把頭抬起來,盈盈水眸欣喜羞澀的望著他說
“季大嫂說我可能有了身子,你要當爹爹了!”說完不敢再看他,撲進他懷裡,滿臉飛霞。
盡管江沛早已猜到她可能懷孕,但是如今有了季氏這個過來人的肯定,看來已是無誤了,有了孩子,代表著他在梁朝徹底紮了根,有了情感深處的牽掛。
“真的嗎,太好啦,咱們終於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這個時候的女人敏感又脆弱,需要加倍的關愛呵護,因此江沛表現的非常激動,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吻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