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妖精一出現便是人群的焦點,前者像精靈,後者如毒蛇。
拳館俱樂部裡人聲鼎沸,教練畢竟曾經是能進國家隊的級別,開一家拳館必定會有重量級人物出現,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
盡管這圍觀者大多都是外行者,但這城市裡,白天工作壓得喘不過氣,跟同事勾心鬥角,被上層批評諷刺,在晚上來看看人打架也是不錯的消遣。
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想法。
拳擊這項運動在國內沒什麼熱度,但只要親身置身其中,便會徹底吸引進去。
那種荷爾蒙的爆發,原始的速度與力量,強者的張揚與勝利。
駱佑潛坐在休息室裡,手上的繃帶還沒繞上,上身光著,叼著一支煙,沒點燃,只咬在嘴裡,目光陰鷙。
教練一進來就看到這副樣子,直接把煙丟了:“都要上場了還抽!不知道煙酒是拳擊手的大忌嗎!”
他開始纏繃帶,頭也不抬,聲音挺淡:“說好了,就這一場,抽不抽都無所謂。”
說好,只打這一場,對手是宋齊。
贏了,下一場比賽他也不再參加,直接算作抽中和他pk的那人勝利。
輸了,他也再也不會參賽扳回一城。
“唷,我當是誰呢,怎麼著,當年打死一個人現在還要複出了?”
門口進來一人,壯實的身軀把燈光徹底遮住,手臂脈絡分明,硬如磐石,語氣卻是譏誚至極。
駱佑潛轉頭去看,眼裡瞬間釀起一場龍卷風,被教練扣住手,低聲斥道:“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
教練站起來,面對宋齊。
宋齊和駱佑潛當年都是他手下的小徒弟,比駱佑潛大三歲,旗鼓相當,但論應變能力與靈活程度,駱佑潛是他見過的第一。
所以即便力量、速度、技巧都相近的情況下,宋齊從沒贏過駱佑潛。
駱佑潛突然輕笑出聲,懶懶地掀起眼皮:“可能今晚再打死一個,我就真退了呢。”
這話說得張狂,宋齊登時變臉,咬牙切齒道:“你試試。”
見他離開後,教練才回了駱佑潛旁邊,掂了掂屬於他的那副拳套遞給他:“今天不是一場快仗,你別輕敵。”
“我知道。”駱佑潛沉聲。
“你兩年沒打了,就算昨天突擊訓練也和你頂峰時刻完全比不了,宋齊這兩年雖然打得少,但訓練沒停過,你想贏他。”教練頓了頓,“難。”
駱佑潛咧嘴一笑,笑容裡的張揚與諷刺絲毫沒掩飾。
眼裡是風雨欲來的狠戾。
“兩年沒打,他照樣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從來如此,不是不知道這一仗不容易,只不過拳擊這項運動,上拳臺前就已經給自己想好“輸”這條退路,永遠都贏不了。
陳澄和徐茜葉坐在吧臺前,一個妖豔,一個優雅,笑意盞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