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到底,向死而生,終究還是沒有拋掉一個“死”字,也終究“生”得不痛快。
陳澄性格的轉變,是在大學時,遇到了一個極好的老師。
是她告訴陳澄,表演是一個讓人開啟心扉的過程,任何人,只要自身負擔太重就學不好表演,只有把自己放在一個很輕的位置才可以。
……
拍完那一幕戲,陳澄又要等上好一會兒,其實她的戲份連著拍一天就能結束,但中間還穿插了別人的部分。
她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到導演身後,正好可以讓大家不注意到她,但能看清攝像機裡的內容。
從鏡頭裡看到的戲和直接站在一邊看是不一樣的,她是在偷偷學習。
後來還是導演轉身喊人時才瞥見了她。
“欸,你不是那個……”
“陳澄。”她說。
“對對,那個演小丫鬟的吧,演得還挺不錯的,學過啊?”
陳澄笑笑,略微頷首:“我專業就選的表演。”
“哦。”導演點頭,“專業的啊,那你們的片酬比那些每天排隊領號的貴挺多。”
陳澄還是笑,露出點虎牙,淡淡附和了句:“是啊。”
“對了,你是哪個公司的藝人?”過了會兒,導演又問。
“方飛。”陳澄說。
“沒聽說過。”
“嗯,小公司。”聊完這句,導演沒再搭理她,陳澄在鏡頭後坐了會兒,便也起身去換下一套戲服了。
陳澄離開的頭天晚上,就下起了暴雨,噼裡啪啦地沒聽過,連著下了整整兩天的雨。
第三天早上,駱佑潛一起床,就收到學校發來的資訊,說是暴雨危險學校停課一天,明天是否還去上課還要等通知。
學校地勢低,連著一天暴雨下來就已經被淹得沒及腳踝。
賀銘作為一個稱職的兄弟,還帶著家旁邊買的快餐到了駱佑潛住的地。
這是他第一次來,被驚得下巴都合不上。
小區門口鋪了整排一袋袋的沙土防水,上下兩層,加上地勢不算低,進水不嚴重,但地下室的潮濕簡直快燻出黴味。
衣服掛不了外面架子上,只能掛在走廊上,穿過時必須得彎著腰才能免於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