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慢慢感覺到熱量從他的手心傳遞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恍惚覺得駱佑潛剛才那句話說得似乎有些生氣,於是抬頭朝他看去。
便看見他別扭地把頭轉向別處。
視線觸及的那隻耳朵卻從裡到外紅了個遍。
陳澄腦筋打了結,比他多活的那三年同時繳械投降,有點傻愣的收回了視線,愣愣地想:咦,他耳朵怎麼這麼紅。
愣了好一會兒,才呆呆地說:“吃了啊,哪有這麼快能補回來呀……”
連出口的聲音都是毫無偽裝的、軟糯的。
拳館其實離出租屋並不遠,大概就是學校回去路程的一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可是今天天氣太冷,心太熱,陳澄難得地打算奢侈一把,坐地鐵回去。
地鐵站裡很多人,大多都是從家裡出來要去熱鬧去處玩的,只有他們兩人是要回家的。
他們住的小區離市中心很遠,所以地鐵站的兩邊成了兩極分化,一邊人滿為患一趟都擠不下,另一邊三三兩兩幾個人。
而駱佑潛和陳澄兩人,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靠在一起。
手還握著。
當時駱佑潛握住陳澄的手時,純粹是一時腦子發熱,真正握上了就覺得尷尬,雖然心裡美滋滋,但不妨礙尷尬。
而如何自然地松開手又成了另一個麻煩的問題。
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陳澄看著眼前玻璃上投射出來的自己,還沒從怔忪中緩過勁來,只虛虛地繞著他的手指,但他握得很緊。
地鐵終於到了。
陳澄搶著走在他前面,於是成功地把他的手從口袋裡滑了出來,陳澄在口袋裡憑空攥了下拳頭,悄悄舒了口氣。
這一個方向的地鐵人不多,他們輕而易舉地找了兩個相鄰的座位坐下。
一時無言。
卻成了最曖昧的背景音。
“對了。”陳澄打破沉默,“你明天就要去訓練了吧,洗紋身我自己去就行,你抓緊訓練吧。”
“沒事,我陪你去。”駱佑潛堅持。
“……行吧,那早上就去吧,別耽誤太久了。”
駱佑潛沖她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