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惡人登時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待江殊殷回到客棧後,天空中的月亮已經西斜。
客棧裡的小二哥早已關好大門,江殊殷只好估摸著自己房間的位置,從窗戶進入。卻不想這一隻腳邁進,竟闖到沈清書房中。
沈清書只點了一隻蠟燭,幽幽的火光忽閃忽閃,照的範圍不是很大,以至於他在外面根本分辨不出房內是否有光。
沈清書坐在桌邊撓著小雪貂的毛,小雪貂縮在桌上擠著他,見窗外突然冒出一個人,嚇得尖叫兩聲,瑟瑟發抖。
“……”江殊殷見它又在這裡,沉默一陣,本來不想那麼晚還打擾沈清書,卻就是因為它的那兩聲尖叫,和那令人不爽的模樣,讓江殊殷有理由爬進來。
沈清書安慰似的摸摸小貂的腦袋,輕輕揉了揉,才莞爾道:“它怕黑,在你那邊叫的太厲害,我才把它抱過來。”
江殊殷直徑坐到沈清書旁邊,也不談有關白亦冰等人的任何話題。自顧自的倒了杯冷茶,意在壓驚。然後才一臉正經的道:“淺陽尊,我告訴你個秘密。”
沈清書又為他倒了杯茶:“請講。”
江殊殷不動聲色的又抬起他倒的茶,小心的抿了一口:“我也怕黑。”
沈清書:“……”
放下茶杯,江殊殷看著他,無恥道:“你別不信,我真的從小就怕黑。剛剛獨自一個人回來,樹林裡的黑影嚇的我到現在還腿腳發軟。還有昨天晚上,我一個人睡在那邊,想著小二哥給我講的故事,真的是很懷念跟你一起睡野外的日子。”
最後的這一句話,江殊殷是真的沒有說謊,他的的確確是很懷念那段日子。
沈清書這個人一直都有一個缺點:他確實有自己的原則,對外人也很冷漠。可是一旦和他熟絡了,又是那種聽話乖巧,比他小會撒嬌扮可愛,還會說俏皮話的人。只要你條件不是太過分,他幾乎都不會拒絕!
果然,沈清書無奈道:“那薛公子,你打算怎麼辦?”
江殊殷這個人與他相比,就完全不同了。圓滑狡詐,活像只長尾巴狐貍,花言巧語能屈能伸,關鍵是臉皮還很厚。
只聽他委屈道:“淺陽尊,能準許我在你這借宿一晚嗎?”
沈清書並未多想:“好吧。不過我這裡只有一張床……”
江殊殷搶答:“我願與淺陽尊同甘共苦!”
話都說到這份上,沈清書還能說些什麼?
當然是無話可說!
再觀江殊殷,喜滋滋的坐到床上,脫去黑色的外衣細心疊好。
又當著沈清書的面蹬下鞋子,然後一副很怕冷的樣子,迅速鑽到被褥中,擠到床裡面將自己裹成粽子。
沈清書看看他留給自己的位置,由衷的道:“薛公子能否給我留點被子?”
江殊殷往自己身上扯出一點,又躺下笑眯眯的盯著他。沈清書頓了頓:“能不能再多一點?”
江殊殷又扯了扯,沈清書伸手比了比:“再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