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擎蒼語塞一陣,與阿黎嘉隔空對視了好一陣,終於道:“罷了,還是等此次回去,我們找他問一問吧。”
與此同時,載著江殊殷的小船終於抵達。
墨黑的靴子,踏上粉紅落花時,黑與紅相映著,無誰比誰耀眼亦或是突出,二者都為完美——
才有得並肩的機會,才有將對方稱託得更優秀的能力……
終於,走完一段長長的落花凋零之路,即將踏上石梯。
而後,不知何故,不知何因,似是老天有意!——墨色靴子剛踏上石梯,剎那間,狂風大作!
只見無數桃花刮上半空,黑衣隨舞,宛如紛揚的血雨,染紅了衣襟……
妖豔的不可一世,紅得美豔,紅得霸道,美至絕倫,永生難忘!
似如魔王的封印,狂野不馴,惑世天下。
夜色太過朦朧,照耀著江殊殷俊美的臉頰,猶若鬼魅!彷彿,是永不願醒來的夢境,如此痴迷不悟,執著痛苦。
粉色的花朵,砸落地上,給潔淨的世界帶來絲絲豔紅,恍若隔世般。
立在熙熙嚷嚷的人群中,江殊殷四處看看,只見天上白月皎潔,幽幽散著柔和的光。
桃渭閣的小臺前,一個溫柔似點點春風的少年輕輕撥著琴絃。
慵懶隨意的繞了一圈,江殊殷表現得從容不錯,腦海中想著沈清書一貫的習性,便果然在一處人煙稀少的拱橋上找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沈清書一襲白衣,坐在拱橋的護欄上低著頭。
他在看自己雪白的靴子,看得幾乎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說不出高興或是難過。
夜風緩緩吹拂著他的發,舞著他白色的衣角。
隨著江殊殷一點點的靠近,沈清書似是感到有人過來,便勉強抬起頭,直起身——視線交集的剎那,只覺,只覺碰到了,宿命……
也就是在此時,悠揚和煦的琴聲中、僻靜無人的地方,是這樣一副場景:精緻如水的少年,隔著漫天凋落的桃花,與黑衫男子無聲對視。
遠處人聲鼎沸,皎月幽幽斜下一縷月光,林間鳥鳴陣陣。
而他二人,卻像與世隔絕。
半響,黑衫男子一笑,舉步走來,清風拂過他的衣角,滑過他銀色的發梢。
近了,越來越近了!
直至最後,江殊殷靠近那處拱橋,兩人一上一下,一坐一立。
江殊殷微微仰頭,輕輕打招呼:“好巧啊。”
小小拱橋上的少年,微微低頭,淺淺一笑:“是啊。”
二人都是極其聰慧之人,沒有過多的言語。
卻都能明白對方所想。
萬縱落紅間,沈清書出聲邀約:“可否請你,與我小坐片刻?”
迷離月色裡,江殊殷答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