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之後,白亦冰又不知從何冒出,一路從燼亡山帶人突襲,掩護肖昱的人馬趕往北海破陣,並頂替肖昱將去路看住。
唯一的路被堵截,燼亡山又是西極的領地,偏偏更叫人惱的是此番正道乃是傾力出動,所有主力都被堵在西極到北海的路上。
本想著花惜言謝黎昕不在西極,肖昱和白亦冰又都在西極之外,如今的西極之內只有餘司閏和畢擎蒼二人,正道主力便棄北海,轉攻西極。可惜,謝黎昕自他姐姐亡故後,一下繼承了他姐姐的聰慧,將六具高階驅屍置放西極之內。
且江殊殷此人,城府極高。昔日選定西極的原因,看中的就是西極的地勢。
而西極之中,除去餘司閏和畢擎蒼,又有眾多狠戾歹毒的頭目鎮守,後方白亦冰見正道諸人的動作,更是帶人追堵。與身在西極的餘司閏配合的天衣無縫,自知兵力不足,便用計將正道沖散叫他們無法集中攻打,將局面硬生生扭轉為雙方都無法進行下一步,算是困死。
於是如此一來,北海的訊息傳不進,裡面的訊息又傳不出,兩邊再如何急躁,都只能按下耐心靜靜等待。
原來在這樣的局面下,正道之人已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無法支援北海,叫江殊殷重出於世。
可如今等了那麼久,局面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北海那邊又無任何動靜。不禁叫眾多被困路上的正道之人欣喜起來——難道北海那邊的惡人,出了什麼差錯,亦或是……江殊殷根本沒法救出來?
相比他們的欣喜,惡人們卻從一開始的興奮,過度到後來的坐立不安,至於北海之邊的更是如此。
肖昱連連眺望了數月,都不見北海有絲毫動靜,便在私下悄聲問謝黎昕:“你和司潤真的確定,他能回到原來的身體?”
謝黎昕自打冬日過後,緊鎖的眉頭就未有開啟的一日:“原來我覺得是可以的,但過了那麼長時間,我,我也不敢確定了。”
聽了他的話,肖昱急躁的跺了下腳,本就微揚的眉,這下更是高高掀起:“就不該由著他去的!這封印本就是專門為他設計的,誰會知道他進去後會發生什麼!要是什麼都沒發生,還是用別人的身體回來也就算了,要是回不來……唉!”
另一邊,碩紅的桃花紛揚而下,一英俊微冷的男子矗立花下,雪色的衣裳被清風悠悠揚起。
一人小心又恭敬的問他:“六爺,這麼久過去了。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實在不行,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白亦冰藏在袖下的手輕輕捏住,他雖眉早已皺起,可語氣仍舊是堅定不移:“不可。好不容易將局勢穩下,那邊既有肖昱和謝黎昕,在一切還未塵埃落定之前,我們必定要死守,切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一切都將會亂了的。”
那屬下點點頭,看看四周悄聲道:“爺,昨日七爺見局勢穩定,悄悄帶了一人從燼亡山走密道進西極了。”
白亦冰眉頭鬆了些:“花惜言回來了?他帶了什麼人?”
屬下回道:“是淺陽尊。”
白亦冰頷首:“你昨日見他,那他可醒了?”
屬下搖搖頭:“醒是還未醒,不過聽七爺說他的情況已經轉好,蠱毒在他體內已然沒有威脅。”
“那就好。”白亦冰輕輕拂去衣上的落花:“這樣,也不枉殊殷去他幻境中走了一遭。”
兩人隨後沉默了一段時間,白亦冰又問:“那讓你們打聽的墜雲山,沈子珺那邊如何?”
屬下答複:“還是老樣子,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不過我想,收到江爺信後,他的情緒一定很激動吧,只怕再過不久,他就真的會有所動作了。”
拋下這邊不說,視線轉至西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