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馮融曾對公孫月有過愛慕之心,曾讓摯友江紫炎為他說過媒。
豈料,公孫月當著百餘位來賓的面,高高挽起袖子,脫去外裳系在腰間,一腳踩上椅子指著自己的胯|下道:“姐姐我要的男人是要聽我話的,我讓他上刀山他就不敢下火海,讓他下火海他就不敢上刀山。今兒你姐姐我高興,便不讓你上刀山下火海,只需從我胯|下爬過去,我便嫁給你。”
公孫月,就是如此潑辣的一個女子。
再後來,公孫雪和江紫炎在一起五六年了,卻一直不曾傳出喜訊。
公孫月表現的比他們兩人還急,時常去找姐姐談心。
卻在一次談心的過程中,公孫雪指指自己的肚子,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輕輕道:“噓。我和紫炎用秘術算過了,是個男胎。”
公孫月大喜:“幾個月了?”
公孫雪盈盈一笑,點著妹妹的額頭道:“他還很小,今後你這個做小姨的可不許欺負他。”
公孫月用力的點點頭:“取名了嗎,他叫什麼?”
“他叫殊殷。”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美貌溫柔的女子期待道:“‘殊’字取自殊途之意,‘殷’字乃鮮紅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和紫炎希望他此生都與邪魔無緣,手上不沾染任何鮮血,一輩子都不必在世人的罵聲中度過,能夠安安穩穩,快快樂樂。”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公孫月也期待道:“這小子可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爹爹是傾醉臺的主人,娘親是盡梅宗的宗主,小姨還是這天下男人都不敢招惹的我!嘖嘖,今後誰想欺負他,不得掂量掂量?”
公孫雪被她逗樂,連聲道:“得了吧!”
“嗨!”公孫月正色道:“你還不信了是吧?我今兒還就得擺明瞭告訴你,我是他小姨,今後若是誰敢欺負他,先別提你們兩個,我就是血濺三尺也一定會保護他!”
她說的錚錚有聲,堅定的好似雷打不動一般。
公孫雪也正色道:“殊殷不曾出生前,這事兒你給我爛在肚子裡,絕對不能說出去。”
報信弟子的複述稍稍一頓,沈子珺低著頭,沙啞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著:“後來呢,後來怎麼樣?”
報信弟子無聲的哭泣著,哽咽著道:“後來…後來公孫月前輩……為了保護姐姐公孫雪和江峰主真的血濺三尺……還救了他兩次,一次她還活著,一次是她死後。”
“出什麼事了!到底出什麼事了!”終於崩潰的吼出來,沈子珺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冷靜。
周圍弟子也是急不可待,著急道:“怎麼回事,你快說!殊殷他究竟怎麼了?!”
那弟子滾燙的淚水瞬間崩出,皺著整張臉大聲罵道:“千刀門果然是挨千刀的,哪怕是把他們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洩憤!他們見江峰主一點點把事情查出來,還發現他就是江紫炎的兒子,竟趁著江峰主崩潰不防的時候突然偷襲,打算殺死他後連我們也一併除去,等淺陽尊問起,就說是被公孫月前輩所化的厲鬼所害!”
他嚎嚎大哭著:“而在他們偷襲的時候,公孫月前輩替江峰主擋去了!而她……灰飛煙滅!”
沈子珺腳下一個踉蹌,喃喃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他打這個賭的……要是不打,就不會這樣。”
那名弟子用袖子抹著淚:“公孫月前輩最後用手摸著江峰主的臉,流著鮮紅的淚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死了,要是知道你還活著,我一定不會化成厲鬼作亂。你就不會知曉這一切,就能像姐姐期望的那樣,安安穩穩、快快樂樂,姐姐和姐夫很愛你……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毀了你。’”
在場之人彷彿都能聽見公孫月自責憂愁的聲音,不禁個個都又怒又哭,大罵道:“這個挨千刀的千刀門到底做了什麼,才頂替了傾醉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