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大,你想對我怎麼樣都行,只求你別打我女兒的主意!”黎明和哀求。
“笑話,我想對你怎麼樣?你還能讓我對你怎麼樣嗎?哈哈,就一句話,三天內籌不出一百萬,你就等著嫁女兒吧!”他走到韻欣身旁。“你老頭要是還不出錢,你就等著當我老婆吧。”
“我不會嫁你的。”陳虎一臉猥瑣,光看就讓韻欣想吐。
“你家若籌得出一百萬當然是可以不嫁,若是籌不出你又不嫁,你老頭就只能剩一隻手、一條腿,哈哈,我們走吧!”陳虎狂笑幾聲後離去。
“韻欣……”連累了女兒,黎明和愧疚極了。
“別叫我!”韻欣氣到眼眶泛紅。“爸,你看你到底賭掉什麼?你的存款、房子,現在連我的未來也賭掉,與其要我嫁給那種人,我寧可去死!”她第一次在父親的面前發這麼大脾氣,當年她們被迫搬家時,她也只是感傷、無奈,她走入房間,用力甩門。
“你到底要把我們一家害到什麼地步才甘願啊,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對一切無能為力的徐琇辛泣訴著。
“老婆,我錯了、我錯了,我會改啊,你那裡還有沒有錢,一萬、兩萬都可以,我一定會翻本的。”
聽到丈夫後頭說的話,徐琇辛心冷了,絕望地看了黎明和一眼。
“你滾,你別再拖累我們母女,你最好一輩子別回來。”徐琇辛使出全力,將丈夫給推出門外,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
獨自坐在這間pub,黎韻欣整個腦袋空空的,兩眼無神地盯著手機。
方才她母親打電話來,告訴她父親被打得只剩半條命,要她此刻千萬別回家,免得被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帶走。
接到這通電話,她什麼都不敢想,想回家看看母親又怕出事,整個人魂不守舍,最後只好請假一個人到pub來。
震耳的音樂、吵雜的喧鬧聲,全都進不了她的耳,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想著該去哪裡張羅一百萬?父親已經無藥可救,但母親是疼她的,是無辜的啊,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對母親不利?!
“麻煩再給我一杯馬丁尼。”很煩,她真的很煩,如果酒能麻痺她的思緒,她願意就這樣一杯接一杯醉倒算了。
孫浩甫注意坐在吧臺的黎韻欣已經很久了,從她一進這間pub,他便被她身上那股清新的氣質給吸引住,她到這裡不像是來玩,也沒帶朋友,一臉憂鬱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
她的五官精緻得像個搪瓷娃娃,他不懂,為什麼這麼漂亮的一位女孩,臉上竟然滿布著憂愁。
對於女人,孫浩甫向來是溫柔情人,他外表俊美、談吐幽默風趣,總是很輕易地就能擄獲小姐芳心,他喜歡這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滿足她們在物質上的需求,縱使分手了,也從未有任何一位對他口出惡言。
他遊戲人間,對女朋友們有心又似無心,每張臉孔在他腦中都是模糊的,無法令他留下深刻記憶。
看著黎韻欣一杯接一杯,幾乎快醉倒,孫浩甫終於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
“小姐,別再喝了,喝這麼多酒會醉的。”孫浩甫溫柔地勸著。
溫醇好聽的男性嗓音,從她身旁響起,黎韻欣自然地轉向聲音的來源——
他,是個很好看的男人,斯文俊逸,飛揚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細薄的唇瓣,雖然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服,卻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氣,整個人像是從電影裡走出的男主角。
是酒精起了作用嗎?
她心跳加速,微醺的臉龐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當下腦中興起一個念頭——或許他能救贖她吧!
黎韻欣知道自己被對方的紳士風度吸引,也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那是從未有過的。
她知道自己心動了,只為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
“如果醉能將所有煩惱拋在腦後,我情願一醉不醒。”她露出悲傷的笑容。
孫浩甫不懂,為什麼這麼漂亮的一雙黑眸能盛載如此多的哀愁,讓他想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