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看透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有金主兒替他撐腰不成?
念兒聽了這話,高聲“哎”了一聲,上前就要把林緒之的鋪蓋卷往外扔。
他剛到床邊上,就覺得胸前一重,整個人就摔到了玉堂春身上,把玉堂春撞了個趔跌。
“你竟敢……”
他話音未落,就聽一女子脆生生地笑了一聲:“包銀?多少!”
玉堂春一驚,一回頭,就看一穿著洋裝的疤臉女人倚在門框邊上笑。
玉堂春細細地打量了這女子一番,目光特特往她手腳上多看了兩眼,神態猝然放鬆了下來,眼裡不禁閃過一絲輕視。
能梨園裡能活下來的人,都練就了一副看人的好本領。
這女子穿衣打扮雖然不錯,但虎口,手梢皆有老繭,手腕上也空蕩蕩的,連個鐲子也沒有,一副做慣了活計的模樣兒。
這樣的丫頭,手上就算有幾個錢,也絕計捨不得花。
旁邊念兒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頂級的,見有人敢不自量力,三白眼一翻,鄙夷道:“有你什麼事兒?我看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顧嫵也不跟他們廢話,從手上的包裡提出來一紅綢子的大洋,上下掂了掂,笑著盯著林緒之的眼睛問:“也不知道我這些錢,夠不夠請墨老闆跟我出臺,唱一出貴妃醉酒?”
林緒之伸手一把接住,臉上笑出了一個小梨渦:“自然可以。”
玉堂春一聽那錢袋子的聲響,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下不了師兄的面子了,冷哼了一聲,扭腰出去了。
顧嫵見人走了,一個飛撲,雙腿環在林緒之的腰上,抱著他的頭使勁揉了揉。
林緒之傻兮兮的笑了笑,才捉住她搗亂的手,側頭親了上去。
……
兩人又黏糊了好一會兒,顧嫵說了自己的打算,才問他:“你呢?要不要我贖你出去?”
林緒之頓了頓,拒絕道:“算了吧!唱戲也蠻有意思的。”
這次穿越後,他莫名有種很奇怪的預感——恐怕這次“改造”過後,自己跟阿嫵就要回她的世界去了。
這樣一來,自己欠著因果不還,恐怕得出大簍子。
再者原主雖然把自己給作死了,但害得也只有他自己,歸根到底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只要他的執念不再提什麼奇奇怪怪地要求,自己佔了他的身體,還他一份因果也是該當的。
顧嫵聽了這話也沒奇怪——這個人,向來是哪兒新鮮往哪兒鑽的。
雖說身逢亂世,好男兒就該戎馬倥傯,奔赴戰場。
但唱了戲,也不能代表他就不會透過其他途徑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