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七月本該喜極而泣的,可她目光茫然的呆了幾分鐘,堅定地把手從秦蟒手心裡抽了出來。
秦蟒手裡一空,惶恐極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臉上狠狠地打了十幾下:“我說話不算話,我忘恩負義,我辜負了你,我不是個東西……但我真的知道錯了,月娘,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黃七月剛發過癮,整個人正虛著,所以被他這麼拉著手扇耳光,她也不掙紮。
等秦蟒打夠了,她才使勁兒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字一頓道:“等阿生他們接了班兒,我們就離婚吧。”
自己給他機會?誰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當初苦求他送走那些女人未遂後,她就想過離遠走高飛。
但秦蟒能做穩青幫扛把子的地位,靠得就是兩人手裡共同的權勢。
一旦他們倆分家,這幫主的位子,他就再也坐不穩了,他們這種人,要麼風光無限,要麼金盆洗手。
而半道上失勢的,基本都被仇家砍死了。
所以他們一旦離婚了,兩個人都會有性命之危,為了這個,就算再難熬,她只能咬牙忍著。
實在撐不住了,就吸兩口麻痺自己。
她還以為自己一直在等著他迴心轉意,才會一天比一天痛苦。
但直到今天這一出,黃七月才明白了:自己缺的,分明只是他的一句道歉——他求娶自己時明明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有其他人的。
可後來,他卻食言了。
秦蟒聽了這話,腦子嗡的一聲,他不可置信地盯了黃七月好一會兒,看她一臉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就豁然起了身,疾步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強笑道:“不可能,你想要離婚?除非我死了。”
怎麼能離婚呢?
他們兩怎麼能離婚呢?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
秦蟒出了門,就派人把自己在外頭養的那些女的,一個不落的全趕出去了。
一幫被人包養著的金絲雀,一朝被趕,連一塊錢都沒帶出來,就這麼穿著一身單衣裳,被淨身出戶了。
一時又彷徨,又懵逼。
其中最得寵的“二姨奶奶”夜來香最不甘心,特地塞了錢給秦蟒身邊兒的人,請他們幫忙通融通融,讓自己見他一面。
鑒於這位往來實在是有分量,大家就睜隻眼閉隻眼,把人給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