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後,餘清歌藉口身體不適,留在住處。
她需要時間適應季紅妝殘留的情緒,更要思索對策。
那塊玉佩被她用布包裹,藏在枕下。即便如此,陰冷感依舊絲絲縷縷滲透出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丫鬟小翠慌張的聲音傳來。“姑娘,不好了!季家三叔公派人來請您,說是……白家小姐想見您。”
白家小姐?那個軍閥之女?
餘清歌心頭一凜。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在哪兒見?”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就在城西的錦繡茶樓。”小翠聲音發顫。
錦繡茶樓,城中有名的銷金窟,非富即貴之地。這顯然是一場鴻門宴。
餘清歌換上一身素雅的旗袍,描了描眉。鏡中人依舊是季紅妝,眼神卻多了幾分冷冽。
她將玉佩貼身藏好,既然躲不過,那就去會會這位白小姐。
錦繡茶樓內,檀香嫋嫋,絲竹輕揚。侍者引著餘清歌穿過珠簾,來到二樓雅間。
推開雕花木門,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甜膩得發齁。
主位上坐著一位年輕女子,身穿最新款式的西洋蕾絲洋裝,頭戴綴著細紗的禮帽。
她妝容精緻,眉眼間卻透著一股驕縱與刻薄。
見到她的那片刻,季紅妝的記憶也湧進腦中。
女子正是軍閥之女,白薇白家大小姐。
白薇旁邊,赫然坐著季家三叔公,以及面色沉靜的季宴修。
白薇抬眼,目光冰冷又厭惡,直直的盯著向餘清歌。“喲,這就是銘澤哥哥在外頭養的那個小玩意兒?看著倒有幾分顏色。”她的聲音尖細,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餘清歌身體微微一僵,季紅妝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她強行壓制,只微微垂眸。“白小姐。”
季家三叔公呡了口茶,慢悠悠開口。“紅妝姑娘,今日請你來,是想讓你明白些事。”
“銘澤與薇薇的婚事,乃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老者語調平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