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跟一位人民書法家兼藝術家,並排坐在驢車後,吹著春日最清冽的風,搖搖晃晃朝著碼頭行去。
她半躺在行禮上,看著黎明的天空——
朝陽正初升。
晴日的碼頭,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擠壓了幾日的貨物都一同堆到了碼頭上,挑夫肩上挑著重擔,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相互打著招呼。
恰逢一艘船起錨,船上有人亮著嗓子大喊:“走——嘞——”
在這麼市井的地方,顧文瀾兄弟這種身邊有護衛僕從的統治階級,就顯得格外打眼。
他們一行有近十人,立在碼頭前,宛如周遭有無形的結界,所有人看見他們都直接
繞著走。
餘初從驢車上跳下來,就看見小文青腿跑了過來,他腿腳不是十分利索,抱大腿抱得倒是很利索,雙手摟著餘初的大腿不放,張口就是:“嫂子——”
楚小哥眼皮抖了抖。
餘初一巴掌拍在了小文青的腦袋上:“說人話。”
“餘姐姐。”顧文青摸了摸自己腦袋,朝著身後看去,“大哥也來了。”
顧文瀾走到餘初近前停下,視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楚小哥,兩人視線交彙,又各自分開。
他神色如常,看著餘初溫和的笑:“餘姑娘,經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等現代區駐地的備戰人員出了古反期,少說兩個月,多則三五個月,她那時如果還好好的,估計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所以經此一別,應該不會再相見。
餘初沒有接顧文瀾這句話:“還沒謝謝你的蟹,還有這段時間的照應。”
“蟹?”顧文瀾愣了一下,以為碼頭人多嘈雜,自己聽岔了,“照應說不上,都是份內的事情”
……
兩人相互客套著將道別的話說了一遍,語氣也不夠熱絡,但是餘初卻有一種相識已久友人的感覺。
寒暄完,餘初才想起自己身後還站著個大活人。
她往旁邊移了幾步,把楚小哥露了出來:“顧公子,這位是楚先生,剛好順路,就結伴而行”
然後轉過身對楚小哥介紹顧文瀾:“這是顧公子。”
兩人視線再次相對,這一次誰也沒有移開目光。
楚小哥:“顧公子,久仰。”
顧文瀾:“楚先生,幸會。”
餘初關注點有點偏:這倆一個素衣木簪其貌不揚,一個華衣玉冠顏值線上,可無論是氣質還是整體觀感,居然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