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微紅發青,餘初塞了一個進嘴裡,味道不錯。
將剩下的果子拿到桌面上,然後扒開幹草,餘初雙手從籃子的底捧楚一個防水盒來。
不僅盒子是防水的,就連外面的包裹著三層塑膠密封層,也是防水的。
理論上,可以確保埋在地底十年不會進水泛潮。
京都駐點和其他地方不同,駐點總部在國師府,工作人員又容易被限制人身自由,無論是接洽和補給都不方便。
尤其是藥,很多工作人員都處於短缺的狀況,因為沒有及時補充,曾經還為此發生了幾次不小事故。
後來肅美人上任後可能是從遊戲裡玩出的心得,在京都各地設定補給點,每個補給點的東西不一樣,形式也不一樣,方便周遭的工作人員自行進行藥物和裝置的補充。
有寄放在鏢局的,有放在寺廟道館裡的,有沉入河裡的,有扔在井裡的,更多的是埋在地下。
而這個,就是餘初從後山破敗的道觀旁的竹林裡挖出來的。
餘初先將保護塑膠膜撕開,然後用軍刀的螺絲刀刃,開啟了防水盒的四個固定螺絲,將防水盒一層層的拆開。
掀開盒蓋,餘初擺弄了一會兒——
東西完好無損,開機正常。
太可惜了。
她還想譚某人在牢裡多呆幾天呢。
自年初以來,司馬防裡的人進進出出,似乎從沒有停歇過。
幾個月以來,直鬧得人疲馬倦,怨聲載道。
上面似乎沒有消停的意思,依舊是兩班倒,月休一,隔壁幾戶年初的親事,都輕不下來休沐的日子,只能將婚事一拖再拖。
王爾嘆了口氣,從碟子裡捏了顆花生米塞進嘴裡,嘆了口氣:“幾個月沒回去,我都快不知道我兒子長什麼樣子了。”
李肆喝了一口寡淡發澀的茶水,笑了笑:“你就知足吧,咱們看犯人的還能打個盹,外面巡邏的弟兄,夜裡沒有一刻能消停的,你去那兩班倒試試?”
王爾並沒有被安慰住:“我倒是樂意在外面,好歹能到處走走,時時透透風。兄弟也多,能聊也多,哪像咱們,犯人坐牢我們陪著坐牢。”
“說的也是。”李肆嘆了口氣,“上次頭兒不是說,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麼。”
“這你也相信?”王爾並嗤笑一聲,“你看看這裡面關的,官越來越大,新來的那個,我昨天路過屋子的時候……”
李肆嚇得手抖了抖,握著的茶水濺了自己一身,壓低了嗓子:“噓!”
王爾能嚇到同事反而覺得十分有成就感,兩手一攤,笑道:“我就是隔著門縫看了一眼,就只看見背影,好像腿腳不好,是個瘸子。你說,一個瘸子而已,怎麼就把牢裡都準備處斬和流放的幾家,都換出去了……莫不是……先帝的私生子吧?”
李肆從凳子上“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將口裡的茶水吐到了地上,指著王爾罵道:“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你就使勁貧吧,看哪天把自己腦袋也送了——”
王爾猛地醒悟過來,自己居然隨口開玩笑說道皇家去了,嚇出一身冷汗。
他自知自己失言,陪笑道:“老哥,我不是說著玩嗎,你先消消氣,是我嘴上不把門,都是我的錯……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給你加個菜賠罪。”
李肆喘著氣,半是嚇得半是氣的:“你——”
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詞罵人,最後只能嘆了口氣:“罷了,我也不惹人厭了,你以後多多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