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容易堵車!”餘初把圍巾胡亂的一裹,“我原始人當習慣了,都快把這茬忘記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待在家裡。”
葉長謙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過家。
幼年流浪,少年入國師府
小時候有破屋,有戲班,有城隍廟,長大了有教室,有藏書閣,有國師殿,有祭壇,有宿舍——卻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叫做家。
但是此時一間租賃來的房子,餘初卻用了家這個字。
他笑意裡帶著些許複雜:“路上小心。”
餘初對首都的瞭解,顯然不太到位。
年底的路況,不僅沒有大堵特堵,而且因為返鄉的原因,車輛銳減,十分難得的,一路通暢。
餘初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約定的酒店。
班長站在酒店大堂等著,上穿淡色線衣,下桌絳紫色的長裙,長發盡數梳在腦後,盤了個發髻,一身知識分子的氣息。
就是身材有些發胖,五官也隨之模糊了不少。
“班長!”
陸芸甜看見外面進來的年輕女子,愣了一下。
餘初比大多數人都小五六歲,今年不過才二十六歲,她早就有心理準備,這個當初跟他們同級的姑娘,即使到了今天,依舊是個年輕的姑娘。
但是,她沒想過她看起來這麼年輕。
就好像她每日班裡上課時,教室裡坐著的那一群孩子,二十歲出頭,青春兩個字就寫在臉上。
陸芸甜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因為感慨:“餘初啊,你是來參加同學會的,還是來拉仇恨的。”
餘初沒有跟上奔三後的女性思維:“什麼?”
“沒什麼,我隨口說說……”陸芸甜覺得偶爾嫉妒下比自己年輕貌美的同性,也挺有意思的,她指著電梯的方向,“有幾個先來了,在包廂聊天呢。”
餘初看著空蕩蕩的大廳:“我留下陪你吧。”
“不用不用——又不是結婚,還得成雙成對迎賓。”陸芸甜推著餘初往電梯口走,“你先上去,都幾年沒見了,聊聊也熱絡點。我再等幾個,到點了就上去。”
——這班長的性子,倒是沒怎麼變。
餘初上了三樓,順著走廊來到請帖說的包廂。
門是虛掩的,有細細碎碎的聊天聲,透過門縫鑽了出來。
她象徵性的伸手扣了扣門,然後推包廂的門,裡面的圓桌上,正坐著三男兩女。
餘初腦子裡浮現了當年的班級名錄冊,將眼前這些或沒什麼變化,或改變巨大的同學,一一對上名字。
藏藍色針織外套,發際線有些靠後的圓臉男人,是裴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