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顯然比他更驚訝。
他們的白大褂剛脫下,正準備泡杯茶吃點東西,這熱茶剛喝上,封肅已經過來叫人了。
兩個醫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站了起來,推了推黑色的鏡框:“我去看看。”
戴眼鏡的醫生跟封肅來到病房,裡面除了病床上的病人,空蕩蕩,再無第二個人。
他看向封肅:“剛剛那個姑娘人呢?”
封肅:“你說餘初?她回去睡覺了。”
醫生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也太……”
封肅知道醫生想說什麼,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要不是瞭解餘初的為人,這個速度——
還以為她因愛生恨,所以幹脆消極怠工,連做個樣子都懶得做,進去晃蕩個幾分鐘後敷衍下,然後出來。
他笑了笑:“您要不先看看病人?”
這一次,餘初睡到了自然醒。
十一點半,她才掀開被子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
休息室沒有衛生間。
餘初從昨天周寅送來的日用品中翻出牙刷和毛巾,準備去樓層的女衛生間裡洗臉刷牙。
她剛拉開門,就看到某人正站在外守著,站姿挺拔,目光堅毅。
就差敬個禮喊聲首長好了。
餘初捏了捏眉心,覺得腦殼有些疼:“小周啊,你這是要改行當門衛?”
“我來贖罪的。”周寅正經陽剛男人一位,此時看著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在我在您門前守一上午的份上,記仇的小本子上,能不能把我的罪責減少一些。”
餘初抱著臉盆,沒法空出手,伸出腳踹了周寅小腿一下:“說人話。”
周寅也不敢躲,生生捱了餘初不輕不重的一腳,表情恢複正經樣子:“咳咳——封總讓我轉告你,說病人病情穩定了不少,不要太過擔心。”
這後一句是他自己加的。
餘初臉上看不出有什麼其他表情:“病人脫離危險了嗎?”
周寅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明白了。”餘初心裡的感慨多於其他情緒,聲音輕的幾乎要消散在空氣裡,“希望他能安然度過這一劫。”
她情緒低落的快,□□的也快,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見周寅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有其他事兒?”
“是。在你來上海之前,封總早就讓我給你找了住處,離這十分鐘,小區環境好,兩室一廳,拎包入住。我是來問問,今天下午你若是方便,我開車送你過去?”
餘初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我這兩天就住在休息室,過兩天要搬了再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