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離屏山書院那麼近,直接在書院裡擺擂臺多好?一群書生派,即使激動起來,也不過就是比誰吵得更有文采,派倆衙役過去擺個樣子就行了。
得,現在在城內了,盛況估計不必東城廟會差。
丘太傅、宋門三傑、蘇閣老、齊尚書、小王爺,雲安郡主……那一串名字看得他頭皮發麻,不說全部,就是萬一哪位有個什麼閃失,他這烏紗帽保得住保不住兩說,命會不會搭進去都不一定。
人手不夠,只能去借。
除了東西大營是衛帝軍不能動之外,兵部、刑部、鄴城司,司城防……能借的他都借了,加上往日的民軍和雜役,勉強把人手湊夠了。
趙啟良來到前衙時,堂下已經站滿了人。
有自己京都府的衙役,有其他地方借調來的人,服侍雜亂不一,精神氣相差十分大,看著不止一點亂。
師爺拿著點名冊,走到趙啟良身邊:“大人,人都到齊了,也都按照您的吩咐分派好了,您是不是再說幾句?”
趙啟良坐在椅子上,擦了一把臉,大早上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燭火下,他看著眾人各色的臉,一抱拳。
“諸位,拜託了!”
目送一隊一隊的人離去後,趙啟良坐在大堂椅子上,讓師爺去拿個墊子來。
今日一整天,他都需要坐鎮京都府,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
坐鎮府衙之內,幾乎度日如年。
趙啟良早上只喝了一碗粥,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事情果然比趙啟良想的,還要混亂。
先是論學招致的圍觀,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很多人為了一睹論學風采,日夜兼程的從外地趕來,現在正堵在城門前,熙熙攘攘吵成一團,鄴城司自己忙的焦頭爛額。
提前到的外地異客加上城內百姓,幾乎將臺下一整條街圍的水洩不通,李捕頭幾次遣人說要增派人手。
真是不知家苦。
呵呵。
人手?他現在去哪找人手,把自己的手剁了送過去要不要?
腹誹歸腹誹,趙啟良還是叫師爺研磨,親手寫了幾封信,遣府裡的老僕送去各司衙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能借的人,都借了過來。
這才堪堪把論學那邊給維持住了。
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大門外一道人影幾乎是飛奔著跑了進來,嘴裡大喊:“報——”
趙啟良手心發涼,面上看著還算鎮靜:“說。”
“報告大人,朱雀街上,有幾個瘋子撒錢。”